“……那麼,既然皇室已經熱�逍∷低�了陛下今晚的慈善拍賣會,那麼是不是……”
“我再強調一下,”老者笑呵呵地道,頓時又是幾下鎂光燈,“沒有熱�逍∷低�陛下今晚的慈善拍賣會,只是熱�逍∷低�了陛下今晚的出席而已。拍賣會還是要正常舉行的≥下病中也交代,孤兒院的孩子們還需要冬衣,救濟院的窮人們還需要食物,所以,拍賣會一定要辦好。”
“廖大人,”那名記者不依不饒道,“您是皇室發言人,能代表陛下跟我們說話的。既然您說陛下玉體並無大礙,那想來的確是不嚴重了,怎麼又會影響到晚上的活動呢?還請大人解惑一二。”
廖大人笑道:
“本官雖是皇室發言人,但不是醫生。熱�逍∷低�晚上的活動,乃是御醫建議的。大家都知道,有很多疾病雖說不嚴重,但休息卻很重要≥下本人是十分不消熱�逍∷低�出席的,她很想跟大家見面。因為她知道,因為她的出席,拍賣會的氣氛可能會更好,可能會有更多的人士慷慨競價,孤兒和窮人們會得到更多的幫助……但經過御醫勸說,陛下也明白,她的健康並不只屬於她自己,還屬於整個大明帝國,屬於全體人民。所以,來日方長,陛下只有養好身體,才能更好的為大明、為大明人民謀福利。”
廖大人嘴巴像抹了蜜一樣,慈眉善目地,老花鏡在鎂光燈中反射著光÷邊記者都在悶頭速記,還有幾個報社的漫畫手在現場畫漫畫速寫。
然後,現場又喧鬧起來,眾記者爭著提問題。
“好,第二排的左首的那位,請吧。”
“廖大人,在下是《金陵商報》的記者,大人能透露一下陛下身染何疾麼?”
廖大人微微一笑:
“這個問題,開始就有人問過了。我說過,無可奉告的。”
一片竊笑和竊竊私語,女皇的病況被渲染的越發神秘起來。
“好,這位先生請。”
廖大人示意後排一個高個子洋人提問。
洋記者站起來,微鞠了一躬,微笑著說出一串英文。皇室的翻譯幾乎同時就譯成漢語:
“廖大人,我是《泰晤士報》駐南京記者,三年前,陛下在英國留學時,我曾經有幸同當時還是永安公主的陛下合過影……”
很多人都扭頭看他,廖大人也微笑著微微頷首。
“……當時永安公主殿下曾準備應國王和王后陛下之邀,參加‘瑪麗女王號’郵輪的開工典禮,但前一天因為身體不適推辭掉了……請問廖大人,陛下今天玉體染恙,可能和三年前的那次‘不適’有什麼聯絡嗎?”
眾記者都一片竊竊私語,還不知道陛下當年在英國就玩過這麼一出,有些人已經在猜測是不是有什麼病史。
廖大人笑道:
“這個,大家多慮了……我之前專門詢問過陛下的首席御醫。這位御醫從陛下幼年時候就一直負責陛下的健康事宜。據他所知,陛下從沒得過什麼長期的、或是慢性的疾病。所以說,陛下三年前的那次玉體染恙,和今天這次沒有什麼聯絡。……好,中間這位,請吧。”
一個高瘦的男人站起來,雙眼炯炯放光,咧嘴一笑,露出白亮的牙齒。他聲音很亮地說道:
“廖大人,本人姓圖門,是《大清日報》的記者……”
大殿裡“轟”的一下開鍋了,所有人都轉身盯著這個瘦高個,猜測他是惡作劇還是怎麼的。
幾乎在同時,四周鎂光燈“嘭嘭啪啪”地閃起來,大殿內頓時一片煙霧瀰漫。
喧鬧中,廖大人沒說話,最初的驚詫過去後,他仔細地盯著下邊這個人,打量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這句話什麼意思,真的還是假的。
圖門也毫不迴避,咧著嘴笑著,很挑釁地盯著廖大人的目光。
大殿裡幾乎所有人都在猜測、詢問,只有他們兩人目不轉睛,安靜地盯著對方。
……
《大清日報》,滿清的官方報紙。也是整個大清帝國現在的唯一一份報紙。
一個三億多人的大帝國,到現在20世紀30年代,只有一個電臺,一份報紙。
這份報紙空洞、虛假,完全就是滿清朝廷的宣傳工具,靠強制訂閱保證發行量。在人均收入只有南明六分之一的北清,這份報紙的價錢卻是南明同等報紙的4倍。
一戶全家大字不識的農民,要被迫拿出幾分之一的收入,訂閱好幾份《大清日報》。家裡有幾口人,就要訂幾份。不訂就要到家裡來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