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再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衣服上,也沒有讓我返回宿舍裡換衣服的打算,而是側開頭下巴微揚看向右前方超市上方的招牌,冷淡地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我摸不準小哥哥此時此刻的意圖,只好順著他的視線也往掛在超市上方的招牌上看了看。卻並沒有看出那塊招牌上有多出什麼與往日不同的東西來。我心中疑惑,卻也不好意思開口詢問。
餘光掃到小哥哥仍舊保持抬頭的姿勢看得目光一轉不轉,我又有點心猿意馬起來。忍不住收回目光,擺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悄悄打量起小哥哥好看的側臉。
果然好看的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好看的。而且就算是看上一輩子,我大概也是不會審美疲勞的吧。我一邊心不在焉地發散腦中思維,一邊挪動停留在小哥哥側臉上的視線。
然後就有點驚訝地發現,小哥哥今天竟然又戴了一枚新耳釘。耳釘是銀色的紙飛機形狀,安安靜靜地伏在小哥哥的耳垂上。我一直對好看的人戴耳釘這件事毫無抵抗力,更何況這兩項條件前還多出一個字首,我喜歡的人。
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甚至忍不住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嘴唇親在小哥哥的耳垂上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這讓我有點心神盪漾起來,甚至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彷彿上面真真切切地沾上過只屬於小哥哥的溫度。
沒想到舔嘴唇的動作卻被小哥哥察覺到了。
對方有些嫌棄又有些懷疑地轉過頭來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後開口質問了一句:“你看著我舔嘴巴是想幹嘛?”
我啞口無言一秒,乾巴巴地朝他解釋:“……口渴。”
小哥哥大概是不太相信,卻也懶得繼續追問下去,只哂笑了一聲,終於提起今天下午見面的正事來:“別傻站著了,趕緊走吧。”
我們穿過宿舍樓旁邊的小超市,去了學校附近的手工陶藝店裡。本以為小哥哥只是過來監督我做杯子,卻沒想到他也將兩邊的袖子捲了起來,似乎是打算親自動手的樣子。
之前幾天練習了好久,我還一直都學不會塑形。每次轉盤的時候都無法很好地把控住速度,以至於最後做出來的杯子都是奇形怪狀。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小哥哥似乎對手工陶藝這方面很熟悉和在行。
以至於我揉了一會兒泥以後,就忍不住跑到小哥哥身旁去看他做杯子了。小哥哥也在揉泥,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掌在陶泥中做抓揉的動作時力道俱顯,看得我拼命忍住想要在腦內寫想象作文的衝動,將頭扭開了。
小哥哥卻突然開口喊我的名字。
我故作鎮定地應聲回頭問:“怎麼了?”
小哥哥眯起眼睛不言不語地審視了我許久,語氣很冷淡地開口說:“你又口渴了?”
對方這句話嚇得我猛地咳嗽一聲,差一點就要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心裡頭更是冒出一分心虛的情緒來,連抬起眼睛直視小哥哥的勇氣都沒有,只能乾巴巴地順著小哥哥的問話給自己鋪臺階下:“是、是啊,早知道來之前就在超市裡買瓶水喝好了。”
小哥哥又哂笑一聲,話題一轉朝我說:“你來幫我卷一下袖子。”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腦子裡還沒能反應過來,眼睛就先朝小哥哥的小臂上看過去。此時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哥哥左邊手臂上挽起來的衣袖已經掉了下來。
這時候小哥哥已經開始準備給杯子塑形了,他一隻手不急不徐地轉動底盤,另一隻手開始給杯子做造型。似乎兩隻手都忙得停不下來,也沒有絲毫要停下來將左手送到我面前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