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媛兒微紅了臉,“死丫頭,擠兌誰呢!”伸手掐了柳青蕪一下,忽然轉換神情哎嘆了聲,“你若是也去漯城,那我就更無聊了。”
“大伯一家去呢,我怎麼會去。”柳青蕪側了側身靠在窗邊,王媛兒嗔了她一眼,“把姑母接過去了,姑母還不能把你們一塊兒帶過去麼。”
“我沒想這麼遠。”柳青蕪搖搖頭,“祖母生在儀都長在儀都,聽她的意思是不想跟著大伯一家前去漯城,畢竟那兒人生地不熟的。”
“即便是如此等你爹外任回來,有機會也是要去的。”王媛兒陪著她一塊兒靠著,頭抵在她的肩膀上,語調懶洋洋,“像我大哥那樣還是留在儀都的好,去了漯城也混不出什麼樣兒來。”
“我沒去過漯城。”
“我也沒去過。”
兩個人側目相視一笑,王媛兒捏了一下她的臉頰,“我怎麼覺得咱們倆這話透著酸溜溜的鄉下氣兒,不就是漯城麼。”
“那是你說的,我可沒說。”柳青蕪揚著嘴角,王媛兒伸手撓了一下她的肚子把她壓在了自己身下,不客氣道,“好哇,你這張嘴,我非把它縫起來不可。”。。。
儀都城這邊別人還不知情,鶴州那邊到了三月初柳尚義和許氏差不多同時收到了來自柳家和許家的書信。
柳家這邊是柳老夫人寫給兒子的,大意是言明調任的事,讓柳尚義再沉心靜氣些,地方當時歷練,到時候等他大哥在漯城站穩了腳,自然也能順利些回去。
柳老夫人大概是料到了自己的信對兒子的說服力很低,這些話說的沒幾句,信的後面多說的是有關於兩個孩子的事,思煜即將去書院,青蕪長大了。
許氏這邊收到許家來信,對她而言可是天大的好訊息,大哥已經替丈夫安排好了差事,只等他們這邊點頭,不日公文就會下來。
三年之久,開始許氏還沒覺得,漸漸的於她覺得每天都是數著日子過的,她無時無刻期待著能夠早日回去,所以等柳尚義晚上回來,許氏迫不及待的和他分享了這個好訊息。
“相公,大哥替你安排了差事,很快就能回去了。”許氏把信給他看,神情裡掩飾不去喜悅,“不僅能回儀都,還能去漯城,大哥此次得以重用,今後就能有更大的仰仗了。”
柳尚義情緒和她並不一樣,他先看了柳老夫人的來信,再看許氏給他的,不免要猜測起來,娘和大哥讓他安心再呆幾年,怎麼許家那邊大舅子這麼快就能把這件事辦妥,他如今身在鶴州,對儀都的事並不清楚,只略微知道些許家如今漸好了。
“你大哥是託了誰。”柳尚義將信看齊,轉頭看她,許氏接過信放在桌子上,替他捶著肩柔聲道,“拖了誰不都一樣,只要是能幫的上忙,上次娘寫信過來說是和沈家交好,你想,如今宮中無後,沈貴妃等於是統攜六宮,沈家這麼多年來在聖上面前可極受寵,不僅是你能回去,三哥那邊很快也能回去了呢。”
“沈家?”柳尚義眉頭微皺,“怎麼會是沈家。”
許氏靠近他,輕輕的吐著氣說著,柳尚義哼笑了聲,“這等子升官發財的事也真是稀奇事了。”
許氏臉色一訕,推了他一把,“你說的什麼話,比起我大哥替你打點疏通的,你看你大哥,回去之後去了漯城上任都不記得把你調任回去,你還好意思說這話。”
“你懂什麼。”柳尚義輕斥,“你以為漯城是什麼地方。”
“我是不懂漯城是什麼地方。”許氏臉上笑意淡了些,離開他身旁,折身倒了一杯茶放到他旁邊,拉長著聲調,“我啊只知道我大哥為了你這事兒忙前忙後託了不少人,也知道柳家那邊,娘和大哥是能狠心把咱們留在這兒,霖兒都六歲了,思煜五歲的時候老夫人就替他請了羅先生回來教書,你也為孩子想想,這廂回去還能把羅先生留住,讓他教導霖兒,難不成還要再等三年。”
柳尚義也就只能在信中得知兩個孩子的事,聽許氏言語裡的酸味,他喝了一口茶,“你兒子三天打魚兩天篩網,功課的事我還沒和他算。”
“那還不是因為請不到好的夫子,你也想想你的骨痛,怎麼都是回去了的安穩,平兒身子骨不好你也是知道。”許氏見他有鬆動的意思,軟骨似的靠著他,語氣裡帶著委屈,“咱們一家子也該回去了,回去了才能團圓。”
柳尚義聽到團圓二字,眼神閃了閃。
“屆時在漯城找一處府邸安置下來,也不用太大,我們一家子住著正正好。”許氏知道丈夫也是想回去,剛到這裡的時候就想回去了,三年過去這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