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夫人去提親,自然是很榮耀的事兒,姜家人好生招待起來。
除了三房的人,姜家其他人並不知沈羨上門求娶的事情,今兒太傅夫人一說明來意反倒把老太太老太爺給嚇到,兩人半天回不過神,大房二房的兩位太太反倒不是很意外。
玉珠既然同意,木氏也沒拒絕的道理,答應了這門親事。
當初玉珠爹孃想把她許給謝澈的事情,姜家其他人還不曾得知,這會兒見到太傅夫人上門幫沈羨提親自然是極高興的。留著太傅夫人在姜家用了午膳,這門親事算是正式定下。
翌日,沈姜兩家定親的訊息已在京城傳開,宮裡穆貴妃得知這事兒臉就冷了下來,摔了一套內造的梅花凌寒粉彩茶具,心裡的怒氣還是壓制不下。
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兩人定了親,她去求太后都不可能,就算貴為太后也不敢隨意拆別人的姻緣。
三皇子可想而知是怒不可遏,卻也毫無辦法,他們敢暗地裡陷害姜家,卻不敢對沈家如何,沈羨如今是錦衣衛指揮使,沈國公又是鎮國大將軍,手中兵權再握,連皇上都要顧忌三分的。
一時之間,三皇子和穆貴妃也沒了法子。
姜家和沈家卻不管宮裡頭如何,兩家都是喜氣洋洋,沈羨早已把想要娶姣姣的事情寫信快馬加鞭告知沈國公,沈國公對玉珠的事情也是瞭解一些的,又得知她同自家長子青梅竹馬,和女兒也是很好的關係,哪有不同意的道理,自然欣喜允諾。
只是國公府的嘉禾公主得知此事,異常震驚,使丫鬟把沈羨叫去。
沈羨去到嘉禾公主的房間,見她正端在做太師椅上,眉頭輕蹙,見到他來柔聲道,“快過來坐下吧,可口渴,我讓丫鬟送些茶水果子進來吧。”
沈羨劍眉輕挑了下,道,“不必,我站這裡就好,母親有何事找我不妨直說。”
嘉禾心裡縮了下,這麼些年過去,這個兒子始終和她不親近,在京城也呆了好些年,一開始她對女兒沒甚感情,幾年相處下來卻漸漸找到了那種親情,女兒對她也親熱起來,唯獨這個兒子。
“阿羨,是這樣的。”嘉禾道,“不管如何我也是你的母親,你的親事我想著是不是也該先告知我一聲的。”她以前對姜家那個嬌嬌女沒什麼意見的,可自從知道謝澈就是那人的兒子後,她對謝澈有些懼怕,連帶著也不願意和收養謝澈的姜家人太多的來往。
沈羨道,“我和姣姣的親事已告知過父親,父親是同意這門親事的。”
嘉禾想到日後要和姜玉珠同處一個屋簷下,心底不太開心,一時忘記兒子的冷淡,抱怨道,“父母之命媒唆之言,別人家的孩子親事都是有著母親相看,母親之前也給你相過幾家的女兒,哪一家都比姜家好,你……”
“夠了!”沈羨漠然道,“親事已經定下,父親也已同意,這事情沒有迴旋餘地,我自幼就對姣姣鍾情,誰若敢阻攔我的親事,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他的面上沒有半分的感情,那雙眸子裡的冷意讓嘉禾打了個寒顫,彷彿那件被她死死藏在心裡的事情都已被他這雙冷然的眸子看透。嘉禾心底沒底,覺得心慌,伸手撫住胸口,不敢再去看沈羨的雙眼,“這,我,我也只是說說,既你喜歡姜家姑娘,我不說甚就是,你們親事已經定下,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同我說。”
沈羨微微頷首,“多謝母親,既無別的事情,我就先行告退。”
望著沈羨離去的身影,嘉禾微微嘆了口氣。
接下來半月,問名,納吉,納徵,請期都已經定好,成親日子定在十二月初一,那是一個月後。
木氏原本想定在來年開春,沈家的意思是希望早些成親,畢竟沈羨年紀也不小,木氏一考慮,再加上怕三皇子那邊又出什麼么蛾子,就答應下來。玉珠的嫁妝自小就備著,一個月時間足夠出嫁。
姜沈兩家定親的事情也讓京城議論大半月,同時劉家姑娘那件命案的兇手也被捉拿歸案。這採花賊膽子也是大的很,犯下這種事情竟還繼續留在京城害了別家的一位姑娘,這才被錦衣衛找到線索,不出三天就把人捉住,這人也對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
姜珣也徹底得了清白,不過因為這事兒,木氏給姜珣算了下八字,打算把他的親事移到開春,正好跟姣姣和姜珀的錯開。
姜家沈家這段日子都忙著,玉珠反倒成了最清閒的,除了試了幾次嫁衣,拿去修改下,別的木氏都不許她操心,只請了兩個嬤嬤來府中教玉珠一些治家,算賬和人情世故方面。每日教導一個時辰,其餘時間是很清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