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願回山莊去。”縵舞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解釋道,“只是,我累了。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這麼多坎坷曲折,我們終究是沒能在一起,是否天意如此,我倆並無緣分吧。”
多少次的擦肩而過,多少次因誤會而分離,如今,縵舞疲累了,她不能想象繼續這樣無止境的相互猜疑,即便回了凌煙山莊又能如何?說到底,不過是反反覆覆重複著與以往相同的軌跡罷了。
他們是否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原點
作者有話要說:這裡要解釋一下關於縵舞如何看出燕青是女子的事情,古代女子到了10歲都要穿耳洞,縵舞就是注意到了燕青耳垂上的耳朵洞才發現的~
話說我都兩個10歲加一塊兒了還沒耳朵洞,怕疼啊啊啊T T
於是第三更將在晚上送出,我繼續死命地碼字,有點卡了杯具
53 新人笑難見舊人哭
看出了縵舞的擔憂,輕寒亦是默然。她說的並無不當,輾轉反側無數春秋,他們因著各式各樣不同的緣由,一次次相聚一次次分離,如此多舛的情路,怎能不叫人感到疲憊。
然即使縵舞如此失落,輕寒能夠肯定,在她心中依舊保有愛意。只要有情有意,無論什麼難關都能度過。他如是以為。
“我知道,過去種種皆是因你我二人信任不夠引起,我屢屢將你推到他人身邊,自以為這就是在保護你,殊不知如此其實是我潛意識中在逃避責任罷了。”輕寒牢牢握住縵舞雙肩,強迫她與自己面對著面,堅定不移地凝望著她,“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話音未落,縵舞霍然落入一個溫暖而又堅實的懷抱,透過衣衫,胸腔裡那顆微微加速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清晰滑進她的耳朵裡。而她自己的,竟也隨著他的躍動到了幾乎同一頻率。
縵舞並未拒絕這個懷抱,她亦不知該如何拒絕。在這個懷抱主人難得的甜言軟語之下,她完全失去了掙扎抵抗的力量。就想就想一直沉淪在這個懷抱之中,哪怕滄海化作桑田。
感覺到懷中人兒的癱軟,輕寒不依不饒又繼續開口:“只要我活在這世上一日,必定照顧你、疼惜你,不叫你收到一絲一毫的傷害。舞兒,回去之後,我們成親吧。”
成親?縵舞的身子明顯顫抖了一下,她忽然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多少年了,這麼多年來她在等待的是什麼,今日她終於明白過來。
她所期盼的,不過是這個男人一句承諾,不過是每一個平凡女子平生最大的夙願——與心愛之人白首與共。
不多時日,凌煙山莊上上下下一派繁忙,內外皆是張燈結綵,眾人進進出出忙碌不止。
遊廊各處,並同各個屋子的門口,都掛上了紅彤彤的燈籠,前廳牆上碩大的“囍”字剪紙無時無刻不散發著喜慶的氣氛。
誰都不曾料到,輕寒回到山莊時,身邊竟有三年不見的縵舞陪同,更沒有想到的是,他二人一回來便宣佈了婚事,成親之日就定在了幾日之後。見過急的,沒見過這麼急的。
可這又能如何,莊主一句話,整個山莊都得忙翻過來。眼看大婚之日迫在眉睫,需要準備的事情又實在多不過來,眾人只能一個人當三個人使,幾乎是徹夜不眠地在打理著這些前期準備工作。
本來以縵舞的意思,不需如此大費周章勞師動眾的,成親嘛,說到底只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兒罷了。
然輕寒不能同意,在他看來,成親這事兒一輩子只有這麼一次,他必須要給自己心愛的女子留下一段此生最美的回憶。
更何況,三年前還有鳳珝那場鬧劇般的婚事墊著,他不願叫縵舞的生命中留下更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幾乎每個人手上都有忙不完的事兒,唯有城七冷冷杵在一旁看著眼前這一切動靜,屋簷下,他負手而立,面無表情。
目光看似是在看著眼前這番忙碌景象,實則難以在其空洞冷冽的瞳眸之中找到焦點。
不一會兒,他的眸光霍而閃動了一下,隨即一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開了去。
只是城七並未留意到,另一側,嬿婉一直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待他離開,嬿婉的視線轉向方才城七所關注的方向,只見對過的屋子裡頭,縵舞和輕寒似乎正在為了挑選嫁衣而談論這些什麼。狀似甚密。
大婚當日,席上賓客並不很多,其實這也是縵舞的意思,如今江湖紛爭不斷,她也不想成親之日鬧出事端來,白白掃了興。
對此,輕寒自然沒有反對。
凌煙山莊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