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的事情那麼多,偶爾還要擔心一下玉虛子的口味,他真的很忙。
玉虛子站起身來,用袖裡乾坤將地上的花朵收了起來,青嵐眨了眨眼睛,對著玉虛子調侃道“每次看得你用從丹陽子那裡騙來的東西再去換丹陽子的寶貝,我就覺得很神奇。我真擔心等丹陽子飛昇之後,丹陽峰成為宗門最窮的主峰。”
玉虛子面無表情的聽著司徒青嵐調侃,理了理衣冠就向府外走去,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晚歸”便飄然而去。司徒青嵐有些孩子氣的撇了撇嘴,他都沒有注意到,他和玉虛子在一起的時候越來越放鬆了,也轉身向屋內而去。
只是剛一抬腳,青嵐心裡就暗道一聲老狐狸,原來玉虛子趁著整理衣冠之時,瞬間佈下暗陣,將青嵐困在原地,帶到青嵐發現之時,他已經遠去。
於是,作為調侃玉虛子的代價,司徒青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直到倦鳥歸林之時才有些狼狽的踏出陣法之外。而此時玉虛子也剛剛推開府門回來,第一眼就看到青嵐水墨畫般的眉眼中暗含的幾絲羞惱,玉虛子淺淺一笑,整個人都柔和下來:“看來我的時間算的剛剛好,青嵐是來迎接我回府的嗎?”
司徒青嵐勾了勾嘴角,彈了彈有些凌亂的衣襟,目不斜視的轉身就走,彷彿根本沒有注意到玉虛子,玉虛子一曬,也跟著青嵐向書房走去。夕陽餘暉,樹影斑駁,暖香浮動,雕欄玉砌,兩人的背影漸漸靠近,最終並肩而行,淡淡的人語聲偶爾傳來,漸漸消散在晚風中。
初九,埋頭煉了一夜丹藥的司徒青嵐在晨曦中推門而出。玉虛子最近在煉製一件靈寶,已經在煉器室中閉關十多天了,今天是宗門大比的日子,作為三位峰主之一的他怎麼也得從煉器室中出來參加大會。
青嵐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從空間中取出幾樣靈果和一小瓶自釀的百花清神露,盛在一隻荷葉大小的帝王綠翡翠圓盤之中,輕輕放在庭院中的青玉石桌之上。
青嵐在果盤上設下一道小小的禁制,使靈果保持從空間中取出時的新鮮度,就推開院門向玉虛峰下走去。不知是哪一位前輩定下的規矩,修士在玉虛峰上不可御空而行,上下山都得腳踏實地的一步步走完。
晨光之中,遠處的群山勾勒出一道金邊,裹著木葉清香和淡淡水汽的山風匆匆而過,蜿蜒崎嶇的山道石階上溼漉漉的,青嵐想大概是黎明前的那場小雨吧,洗得整個山都潤潤的,人心也跟著柔軟起來。
山下,一身白衫的李桐已經到了,他昨天約司徒青嵐一起去參加宗門比試大會。這李桐就是當年司徒青嵐初上山之時,被東華子找來和丹陽子打賭的那名修士,涼州李氏嫡系子弟,五年前結成金丹,也是逍遙仙宗內聲名鵲起的後起之秀。他與青嵐因為一場賭約相識,還未進入宗門就是最直接的競爭關係,雖然最後成為一場鬧劇,到底兩人還是漸漸相熟了。
李桐遠遠的就看到司徒青嵐從山上漫步而來,英俊的臉上浮現出笑容,想到如今丹陽子一提起司徒青嵐就垂頭喪氣的模樣,自己師父東華子幸災樂禍的眼神,再想到玉虛峰這師徒二人一臉淡定的神情,就覺得當初自己毅然跟著位築基期的修士拜入逍遙仙宗的決定,實在是英明之極。
此時的司徒青嵐二十幾歲的樣子,挺拔修長的身材更顯風姿威儀,脫去了少年時的幾許稚嫩,已經是成年男子的青嵐愈發清俊冷漠。烏黑的劍眉,流波繾綣的雙眸,淡粉色的薄唇,挺直的鼻樑,明明是溫潤雅緻的面容,卻偏偏自有著幾分尊貴桀驁,眉宇間竟是一派淡漠。
李桐看著青嵐身上那件雪白色的天蠶絲法袍,齜著牙對青嵐取笑道:“真該讓那些眼睛長到天上的女修們看看,什麼叫做天生麗質,明明是一樣的宗門統一著裝,怎麼就讓你穿出這麼一股風流清貴?偏偏那群女人天天抱怨宗門的衣服把人穿醜了,叫囂著要求更改門派規矩呢?嘖嘖,真是美人兒!”
聞言,司徒青嵐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看了李桐一眼,轉身祭出手中飛劍,御空而去。那李桐卻被這一眼看得渾身冰涼,狠狠地打了個哆嗦,他心裡暗暗嘀咕,怎麼幾年不見,青嵐和他師父更像了,莫非改修了冰屬性的功法?
抬頭一看,司徒青嵐早已遠去,他急忙祭出自己的飛行法器,向青嵐追去。哪裡還有司徒青嵐的影子,李桐心中不由後悔,讓你嘴賤,讓你嘴快,讓你說實話,看吧,好不容易約到了青嵐同行,這下又泡湯了。又想到司徒青嵐睚眥必報的個性,苦得一張俊臉都皺了起來,以他這些年的血淚經驗來看,這幾天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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