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甚至在心裡小小竊喜開心。這些梅子制的東西,就是趁著今春管家們來京見璉二爺的時候,順道捎過來的。
賈璉公務忙,照顧不到揚州那頭,索性這些莊子早都在他打理下不如正軌。賈璉只要囑咐這些管事,以後再書信往來吩咐他們,倒也能在控制之中。
而對於林如海如此費心的好意,賈璉當然記在心頭,要報答。平日,他就時常囑咐小棗莊、小凌莊的往林府那邊送東西,只撿那些最好的才行。
林如海賈敏都也是心存感恩的人,都更惦記賈璉的好。兩方有來有往,如此更加親密無間。因此,林如海對賈璉便是無話不談,倆人好得如摯友一般,在朝堂上亦是相互扶持。
遂關於寶玉突然登門闖林府的事,林如海如何和不生氣,便約賈璉吃酒,順便痛快地跟賈璉發洩一通。他罵了寶玉,諷刺賈政,順帶著連對賈母的不滿都說了。當然,人家林如海是斯文人,表達方式很委婉,用詞恰到好處,叫人抓不到錯而來,但叫人聽了之後,很明顯的就聽明白那些人存在的問題。
“照理說,我做女婿的,不該如此說話。可她老人家竟然縱容自己個兒孫子如此放誕無禮地去闖外姓人府邸,我怎能不氣!我這一輩子,就黛玉一個女兒,捧在手心都怕傷了她,豈能叫那個混世魔王得了便宜。還好你姑母當時機智,立馬將你林妹妹送到廟裡去了。這要是在家,寶玉那樣的鬧騰勁兒,真傳出什麼瞎話到外頭,我們孩子的名聲還能保住?女兒家不比男兒,禁不起折騰啊。”
林如海覺得青梅酒好喝,連飲數杯,之後又見洛神花酒新鮮,也試了試,又多喝了幾杯。
“姑父是覺得二叔那樣打一頓寶玉,解不了氣?”
“是!光那樣打,能有什麼用。且說他打過兒子多少次了,哪次寶玉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可改好過沒有?”林如海冷笑,“倒是有一段時間挺消停,確是在你的嚴密管教之下。說實話,我早些時候看這孩子的時候,覺得他腦瓜兒聰明,皮相也好,的確是個能讀書的料子,只可惜他志不在此,偏偏自己不願乾的事兒就覺得可恥,竟嘲笑我們這些靠讀書做官的人世俗墮落。”
“瘋子的想法不必懂,他的道理從來都是是死的,跟正常人不一樣。千萬不要和他置氣,不值得。”賈璉舉杯和林如海碰一個,溫笑著勸慰道。
林如海長嘆口氣,“罷了,要聊他,我們就聊不完了。”
“我覺得,對付他不能用常規法子,那些板子規矩之類對他的約束毫無用處,一時長記性罷了,回頭就忘。”賈璉總結道。
林如海直點頭,指著賈璉道,“就是如此!”
“還是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哦?”
……
寶玉養傷數日,在床上秉承著始終如一的姿勢,頭朝下趴著,壓著胸膛睡覺,每次都能做惡夢做到胸悶氣短,然後突然驚醒。抹淚數天,他總要活動身體,儘管在七八名婆子丫鬟的幫助下,不論如何小心,他的屁股一動就疼得鑽心刻骨,猶如拍屁股上的肉被人生生切開一樣。所以每次活動身體,寶玉都忍不住大叫狂叫。
婆子們為避免賈母擔心,也都不愛聽寶玉的叫聲,都用帕子堵著寶玉的嘴。
一番折騰下來,抬寶玉的婆子們頭冒汗,累得。被抬的寶玉頭上汗水更多,被疼痛憋得發不出聲所致。
今天又是‘翻身日’,寶玉疼怕了,真艱難的咬著絹帕。大夫照例來換藥,幫寶玉把特殊部分塗好之後,還特意吩咐寶玉要抬起屁股,在藥乾爽之前,不許那上面在上面有任何遮蓋物。藥膏冰涼,塗在屁股上一陣兒好受,這能緩解疼痛。寶玉為此就只能尷尬地忍著,雙臂和雙腿支撐身體,撅著屁股。
床榻雖有薄紗帳幔遮擋,但擋上了之後,隔著帳幔半朦朧的看著寶玉‘晾藥’姿態實在是……
丫鬟們見狀都忍笑不已,實在忍不住了,就背過身去,抖著身子。
寶玉眼裡的淚水還沒幹,但他就算是哭,眼睛也不忘瞟著屋裡頭那幾個美人丫鬟姐姐。寶玉見狀,還以為是她們因擔心自己的身體而傷心,怕被他瞧見,才就背過身去哭。
寶玉為此心痛自責不已,忙把脖子從帳幔裡伸出來,對她們道:“我這樣真不干你們的事兒。瞧我腿腳能動,該不會殘廢。就是屁股疼了點,卻也不怕,養養總會好的。好姐姐們,我疼得掉淚,若再見你們的淚,只怕心更痛更難受!”
丫鬟們聞言,心下都明瞭寶玉是誤會了,忍不住暗自偷笑。稍稍勸慰寶玉,幫他把褲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