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的動作屏住了呼吸。
賈璉壓低聲衝著賈政,用只能他聽到的音量問,“你何德何能,有資格這樣審訊我?”賈璉眉毛一挑,話說完,輕輕呵了一聲,那股淡淡地嘲諷意味把賈政那張臉憋得通紅。“好二叔,以後上朝見著我,記得好好拜一拜。”
賈政再受刺激,想到自己品級比賈璉低那麼一大截,在朝堂上,他可不就是要得對賈璉行禮,這真是莫大的羞辱。
賈璉嘲笑一聲尚有羞恥心的賈政,便大甩著袖子轉身,直接和眾人告辭了。
賈母等人譁然,喊著賈璉回來,卻只見豐兒進了門,跪地跟眾人道:“二爺叫奴婢捎話,誰愛懷疑就懷疑去,隨意,總歸他不會再解釋,報官抓他也好,嫌他礙眼把他趕出家門也好,都隨便,他求之不得呢!’”
賈母瞪眼:“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想分家!?
賈赦呵呵笑,想起賈璉之前跟他發過那幾句牢騷。看來這小子真是早就巴不得能從這個家逃出去。可惜了,老太太一天在,這家就不能分。百善孝為先,為官者更是要以身作則。老人在的時候,子孫擅自主張分家,那可是要奪官削爵的。
賈赦突然覺得自己位份也挺高,跟賈政夫婦還有賈母這樣蠻不講理的人聊不來,隨便找了個藉口,也拍拍屁股走了。
賈母賈政等又被氣了一回。
邢夫人卻沒法繼續找藉口,只能苦哈哈的作陪。不過這樣的日子她以前早就混過,倒還算適應。留下也好,正好能幫璉兒探情況。
賈赦追上賈璉,問他:“寶玉真不見了,你就不怕他真出事兒?”
“不怕,從今早開始,他跟我已經沒關係了。”賈璉冷著一張臉,默了會兒,轉頭接著告知賈赦,“我上午出城的時候見過他,和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去了酒館。”
“真有這事兒,什麼酒館?我這就派人去找。”賈赦道。
賈璉看賈赦一眼。
賈赦呵呵笑起來。“對對,我倒忘了,他現在跟你沒關係了。我不問,不問了,我去睡覺。”賈赦說罷,走了兩步,又轉頭問賈璉,臉上還帶著賊壞的笑,“這次你有什麼好法子對付二房?”
“不對付。”賈璉道。
“為什麼?”
賈璉瞄眼賈赦,揚起嘴角:“快大婚了,留點乾貨給媳婦兒。”說罷,賈璉就匆匆和正處於呆滯狀態的賈赦擦肩而過。
片刻後,賈璉就聽見身後傳來賈赦經久不息的笑聲。
賈璉估摸著一會兒府裡少不得一頓鬧騰,又要牽連他。他當即吩咐興兒,把他從程府剪下來的那幾捆樹枝帶上,連夜出城。天黑後,城門緊閉實行宵禁,一般人是出不去的。當官就這點有好處,混個令牌,走到哪兒晾一晾,就能開個方便之路,省去不少小麻煩。
到了城門口,一聲“侯爺請!”,城門大開,馬車便去了。
只是而今很多人見了他都以侯爺為敬稱,賈璉真有些不習慣,感覺自己像是被叫老了一樣。因為京城地界能稱得上侯爺的人少說也有四十歲了,唯獨他一個年輕的,而且本朝他是首例被封侯的。賈璉覺得皇帝這樣的‘盛寵’真有點讓人吃不消,感覺這不是賞賜,更像是試探。皇帝要看他敢不敢造次,看他得了地位之後會不會猖狂起來。他頭上的頭銜越是尊貴,就代表他越是要幹出相應的事情來對得起這份功勳。
所以在農務上,賈璉還是要加把勁兒。
雜||交水稻那塊兒,賈璉已經收穫了很多雄性不育植株的種子,來年在江南地區,他還是要繼續讓不育植株和保持系進行繁殖,產出更多的不育植株。只有在保證不育植株量足夠多的情況下,才能進行雜||交研究。因為雜||交不能留種,所以不育系的種子必須要夠量不斷地循壞繁殖,這樣他下一年才會有不育系的種子和普通種子進行套間做種,從而得到雜||交種。
但僅僅發展水稻種植是不能解決山地區域百姓生活水平問題。賈璉想到了先前蔣子寧送他的那處莊子,漫山遍野長著李子樹,難得不生病,果子接的多,可惜就是難吃,果實小而乾澀,連不挑嘴的豬都不惜吃。
賈璉前年從市場買棗子的老大爺那裡弄了不少棗子枝進行嫁接,倒不多,園子裡而今也就只有四五十棵樹。俗話說“桃三、杏四、梨五年,棗樹當年就還錢!”,嫁接好的棗樹當年就能結果。只是果子不過少了些,稀稀拉拉的,倒是品相不錯。湊夠了兩盤子,都拿到榮府給賈母他們分吃了。今年則不一樣了,經過兩年的生長,產量應該很客觀。
賈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