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走?”
蔣春兒站起來,突然又雙膝跪下,眼眸帶著擔憂說道:“夫人,是我們連累你了。”
“你怎麼動不動就跪下?”柳清菡她身子不方便,讓旁邊的荷雨把人扶起來,皺著眉頭說道:“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女兒家不是也一樣?”
蔣春兒鄭重點了點頭,滿臉堅定說道:“我會帶程兒走,不能再連累你了。”
“你們有什麼去處?就算找到去處,這小侯爺的夫人梁黎蓉會罷休嗎?”柳清菡詢問道。
蔣春兒慘然一笑:“原來夫人都知道,不過天大地大總有能有我們容聲的地方,就算是沒有,也是我們的命,我們的命。跟我一塊的人都會有黴運,我怎麼害了對我有恩的夫人。我這不是恩將仇報的嗎?”
“蔣夫人,你多慮了,不是你們連累我,而是我連累你們了,你放心這筆賬我會慢慢跟她們算的。”柳清菡眼眸銳利,說話慷鏘有力,氣勢驚人,一時竟然讓蔣春兒發愣。這位將軍夫人還真是個很特別的人。
當晚,齊親王特意氣勢洶洶的踏足柳清菡的院落,顯然是興師問罪來的,就算是他現在對沈如茵的寵愛大不如前了,好歹做了好幾年的夫妻,怎麼容得了一個黃毛小丫頭作威作福的,爬到他們頭上。聽見沈如茵添油加醋說柳清菡帶人闖進來,說的叫那個聲淚俱下。
柳清菡剛剛吃完飯,正在喝茶,看見一個小丫鬟行色匆匆的,滿臉慌張的走進來,柳清菡就知道誰來了,掀了掀眼皮。
看見一個四十來歲,長相高大,穿著一身華貴的衣服的男人進來,一臉怒氣衝衝走進來,怒喝道:“你好大膽子!還真當自己是齊親王府的女主人,竟然敢這麼對婆母,我還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膽子?給我站起來,當著我的面就這麼沒有眼色的坐著?”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一旁的丫鬟早就嚇得跪下來了。
柳清菡垂下的眼眸劃過一絲嘲諷,抬起頭的時候卻是一副怯生生的,手足無措的一般柔弱模樣。她的尖尖的小臉宛如蓮瓣,杏眼,菱唇五官本來就精緻,手背擦過杏眼,頓時淚如流水,看上去一張瑩白的小臉梨花帶雨的,微微咬住嘴唇。
柳清菡心裡的小人跺腳,吶喊,我去,這辣椒末也太辣了吧?泠然哪找來的?真他媽的辣啊!這是要害死她啊!
氣勢洶洶的,怒火滔天的齊親王瞬間就跟被潑了冷水似的,降了些火焰。一時之間反倒是他有些無措了。
柳清菡自然知道沈如茵吃了這麼一個大虧的,肯定會吹枕頭風,添油加醋跟齊親王爺告狀。
柳清菡那會真的白白受著,她又不傻,她顯然稍微瞭解齊親王的性格,根本就是白蓮花收割機,專愛白蓮花的,打蛇打七寸,柳清菡自然會利用他特性。
先不跟他爭辯,只是擺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你臉怎麼了?”齊親王一眼就看見柳清菡左側臉的紅腫。
“父王安好。”柳清菡一個小姑娘怯生生的站起來,鍋蓋一般大倒扣的肚子更是顯得她四肢纖細,身如蒲柳一般柔弱,惹人憐惜的。卻不回話。
而且她站起來的時候,故意裝作站不穩,看的齊親王心內的保護欲油然升起,根本捨不得苛責。
“咳咳,你還是坐下吧。”齊親王清了清嗓子。
柳清菡飛快的覷了齊親王一眼,看他臉色有些緩和,還是一動不動站著,聲音細的跟小貓似的:“兒媳有罪。對婆母不敬。”
“行了,行了,我是來問你話的,你先坐下吧。”齊親王看著她纖細的身影更是皺了眉頭,示意一旁的丫鬟扶著她坐下。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會這麼衝動?”齊親王溫和詢問。
柳清菡猜測他心裡應該有些懷疑沈如茵的話了,低著頭,聲音細細的就跟啜泣似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柳清菡只要低著頭,聲音小小的,總是給人一種在低低哭泣的感覺,其實柳清菡也就是壓著嗓子。
柳清菡先說自己收留兩個無處可去的母子,然後說了那小孩被打的十分悽慘,只是十分心急也沒有辦法,一句話都沒有指責沈如茵的過錯的。
但是給齊親王制造的畫面效果就是柳清菡心善收留人家,結果王妃好事不幹,拿著一個小孩子撒氣虐待,性情惡毒,而柳清菡臉上的紅腫更是顯示是她在沈如茵那裡吃了虧。那裡是沈如茵說的囂張模樣。
而且柳清菡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連一句指責沈如茵的話都沒有,那叫一個寬容大度的,對比起沈如茵處處挑出柳清菡的錯處把她說成驕橫跋扈,狐假虎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