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戰場非常合適的位置,到曲周兩百多里,到鉅鹿三百里,是騎兵發揮威力的最佳距離,而再向南,則是原本控制在盧植手裡的廣宗,北面三百里是南宮,公孫瓚如果駐紮在南宮,根本就摸不著廣平大戰的邊,不但公孫瓚不滿意,恐怕新上任的董卓也是不會同意的。
如果繼續南下的話,就只能駐紮在董卓的地盤上,或者韓馥的地盤裡,更要命的是,自己的後勤通道極長,隨時都會被方誌文或者袁紹給卡斷,這種難受的局面,公孫瓚現在是不得不接受,除非他選擇駐紮在野外,或者將經縣強攻下來,問題是,他敢麼?
公孫瓚確實不敢,收到詔旨南下,公孫瓚不敢不來,本來他還在猶豫是派自己的從弟南下,還是自己親自南下,在關靖的解說下,公孫瓚終於明白了,南下不是為了打仗,而是為了戰後的紅利,在這種強勢的官軍面前,烏合之眾的黃巾軍,就算不是烏合之眾,恐怕也保不住廣平和曲周,甚至連鉅鹿都成問題。
而此戰之後的巨大軍功,如果公孫瓚不能親至,很有可能被人排擠,而導致毫無所獲,所以,公孫瓚是不能不來的,不來的話,甚至連冀州的立足都沒有了大義的名分,那時候,鄭縣能不能保得住還是問題。
相反,如果公孫瓚南下,鄭縣反而會比較安全,至少在廣平之戰結束之前,沒有人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去主動進攻鄭縣,當然,鄭縣留下足夠的守軍也是十分必要的防備措施。
但是南下也不是那麼一件簡單的事情,不能真的老老實實的將部隊指揮權交出去,然後被人當炮灰使,而是要爭取在充分參與的前提下,擁有相當的用兵自主權,最好能在損失最小的情況下,撈取最大的實惠。
要想達到這個目的,首先就是要爭取一個相對自由並且遠離廣平,但是又能夠對廣平戰場及時干預的據點。而這個據點的最佳位置就是經縣,當公孫瓚快馬加鞭,想要趕在新的冀州總指揮上任之前,佔據經縣造成既成事實的時候,方誌文卻神出鬼沒的先行一步,搶佔了已經被公孫瓚看成是自己地盤的經縣。
公孫瓚看著經縣城頭上飄揚的方誌文的戰旗,恨得銀牙咬碎胸悶欲吐。但是事實就是事實,除非公孫瓚敢於開戰。否則,這個事實是無法更改了。
公孫瓚鬱悶的離開了經縣,找了個野外先將營地紮下,再打算下一步的行動。
另一方面,呂布也正在急急忙忙的南下,他當然不會是為了保盧植的性命而來,他的打算與公孫瓚一樣。想要趕在新的總指揮到任之前,將部隊部署在對自己最有利的位置上,到時候即使新的總指揮再有什麼要求,呂布也能用自己部隊態勢有利於進攻而搪塞過去。
呂布的動作很快,與他之前磨磨蹭蹭的情況截然不同,因為他身邊的聰明人告訴他,一旦新來的冀州總指揮上任,呂布就失去了佔據優良位置的機會,只能聽從對方的指示,這種被動的局面自然不是驕傲的呂布所願意接受的。…;
幾乎與公孫瓚前後腳。呂布也率領兩萬騎兵到達了經縣,而另外一萬步兵,卻還遠遠落在後邊,只是,呂布第一選擇的經縣果然已經落進了狡猾的方誌文手裡,呂布不管是出於個人的性格,還是出於大義名分的考慮,都沒有從方誌文手裡強奪經縣的想法。但是方誌文卻偏偏不是這麼想的。
“志文,你這是何意?難道我呂奉先就是這麼一個見利忘義之人麼?”
呂布舉起的酒杯僵住了,眨了眨眼睛。呂布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案臺上,臉上是一臉的不虞。不過心裡卻動起了小心思,方誌文願意主動的讓出經縣,這種好事呂布其實還是很想接受的。
“奉先誤會了,我讓奉先駐紮經縣,卻與別的原因無關,只因為我想要一個比較安穩的盟友站在自己的背後。”
方誌文笑呵呵的說著,一點也不會被呂布身上那雄渾的氣勢所左右,反而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說起來在座的將領確實是名將如雲,但是綜合來說,方誌文這邊甚至還佔了點優勢,不過能在呂布的氣勢之下恍若未覺的,恐怕也沒有幾個人。
“哦,此話怎講?莫非志文打算在經縣附近野外建營?”張遼好奇的問道。
“正是,各位都是戰場上的老人了,想必能看得出來,若想從經縣對鉅鹿一線發起攻擊,最佳的方案乃是渡過潦水西進,突襲曲周側後也好,直接攻擊襲擾鉅鹿或者平鄉也可,而渡過潦水的關鍵,在於經縣西面潦水之畔的薄落津,我正是想要駐紮在薄落津,此處是要地,我可不想這裡落到公孫瓚的手裡。”
方誌文將目光隨意的轉向側面的巨大地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