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招堯慢悠悠道:“準備我們的午膳。”
“那就上山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
軒轅招堯再次按住他的肩。
不就是比小爺長得高嗎?谷偏偏暗自氣惱。
“當小廝的,怎麼可以走在主人前面?”
“那我拜託你走快點行不行?”
“不行。”
“你最好祈禱不要落在我手裡,不然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拭目以待。”
刑槃見那二人一邊鬥嘴一邊走遠,啞然失笑,跟在後面。
往前不遠,便是一排循序漸升的石階通往山頂,邊沿仍然殘留有冬日的殘葉,但石階中間卻幾乎一塵不染,可見來往的人頗多。
谷偏偏再次超過軒轅招堯。這一次,軒轅招堯沒有攔他。他看得出來,谷偏偏的焦急不像是裝的。
“很急?”
“是啊,急著上茅房。”谷偏偏似真似假地道。
刑槃忍俊不禁。
正在這時,下方傳來幾人說話的聲音。谷偏偏聽到其中一道聲音,微微一驚,竄入草叢中蹲下。
“快躲起來。”
軒轅招堯與刑槃二人都沒有動,相視一眼。谷偏偏幾步跨出去拉住軒轅招堯的袖子往草叢方向拽,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軒轅‘大爺’,快點兒!”
三人躲好之後,說話聲漸近。
“你確定他還在山上?”
“確定。”
“到時候,見機行事。”
軒轅招堯道:“沒有想到你也有害怕的人。”
谷偏偏皺眉不語。
“是什麼人?”軒轅招堯又問。
谷偏偏大急,右手使勁捂住他的嘴巴,湊到耳邊輕聲道:“噓,不要說話,算我求你,行了吧?”
軒轅招堯與他對視片刻,移開目光,未再開口。
刑槃見狀,吃了一驚,眼底浮起一絲笑意,別開視線,又屏息聆聽那幾人動靜。
那幾人未再交談,片刻便從他們面前經過,很快走遠。
谷偏偏暗鬆一口氣,感覺到手心似有似無的暖意,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放在軒轅招堯嘴巴上,連忙移開。
軒轅招堯薄唇微啟,吐出幾字:“冒犯主人,論罪當罰。”
谷偏偏哼一聲,不予理會,拍一拍身上的草屑,站起身。
軒轅招堯背手而立,有所暗示:“說起來,與那幾人有仇的是你,我二人為何也要躲起來?”
谷偏偏啞口無言,剛才是情急之下,哪裡會想那麼多?
“偏偏,你認識剛才那人?”刑槃問道。
谷偏偏道:“喔,他啊,不認識。不過,以前和他發生過一點小矛盾,我怕他認出我,所以……”
軒轅招堯看著他,不緊不慢道:“恐怕又是上過你的當的人吧?”
谷偏偏避而不談,向山上示意:“大爺——,請。”
軒轅招堯瀟灑地輕甩披風,毫無愧色地先行一步。
越往上走,耳邊的流水聲越大。驚濤山海拔不低,三人足足爬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到山頂。山頂聚集不少人,均對著一幕寬大壯闊的瀑布,或嘆息,或讚歎。但見飛流直下,若從天而降,聲響震天。原來,這才是此山被命名為“驚濤山”的原因。
瀑布另一面大約幾百尺遠的山峰上,隱約可見幾棟紅瓦宅院掩映在綠樹與紅花之中,錯落有致。兩山之間以一條成人手臂般粗壯的黑色鎖鏈連線,離瀑布不過八九尺遠,鐵鏈之上隱有水光,正是水花濺上的點點水漬。除此之外,再無他法可以到對面山頂。換言之,能到達對面的人,不止需輕功高超,且需膽色過人。
軒轅招堯環顧四周,讚道:“此處倒不愧是一個居住的好地方。”
刑槃向下方水潭望一眼,至少深三百餘尺,激流急墜而下,激起千層浪,白花花一片水光。
刑槃笑道:“確實,只不過,若是不慎摔下去,只怕也夠嗆。”
旁邊眾人認出軒轅招堯與刑槃二人,紛紛過來寒暄,神色間不乏討好巴結之意。
谷偏偏邁步走向鎖鏈,軒轅招堯伸手攔住。
“又想耍什麼花招?”
“喔,沒什麼,我想過去看看,”谷偏偏道,“我對那些人皮面具也很感興趣。”
刑槃暗自吃了一驚,道:“偏偏,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其餘眾人聞言,也一臉懷疑。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