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上長刀,吹熄燈火,這才走出去,躍上屋頂。。忽見前面丈許處,冒出一條人影,衝著他一吱呀,在黑暗中,只見一排潔白的牙齒。那人接著道:
“你打算往哪兒去?”
徐少龍登時感到頭痛,敢情這人正是玉羅剎連曉君。關於閻炎之事,實在不便給她得知。可是看她已換上夜行衣服,又經過化裝,易釵而並,變成一個少年男子,顯然她已決心跟自己前往任何地方。
他靈機一動,道:“今晚你且回房睡覺,過一兩天,你就得大展身手了。”
玉羅剎道:“不,我要跟去瞧瞧。”
徐少龍道:“這一次不行,因為我要去的地方,很不正經。”
玉羅剎連曉君道:“我才不在乎呢!我還有什麼沒見過?”
徐少龍道:
“聽說那廝喜歡把燈燭點得明明亮亮,然後作長夜之歡,你去幹什麼?”
王羅剎連曉君道:“管他呢!我才不在乎人家的醜態。”
徐少龍又道:
“但你還是個大姑娘,假如不知道有這等場面,恰好碰上,那叫做迫不得已。現在你已經曉得;還要前往,豈不是等如存心去看秘戲圖麼?如何使得?”
連曉君雖然已經玉面飛紅,但仍堅持道:“不管;我一定要去。”
徐少龍笑道:“你這等行為,好有一比。”
連曉君問道:“好比什麼?”
“好比王八吃秤錘,鐵了心啦!”
連曉君啐他一口,回敬道:
“你怎的把我比作王人,我又不是你們男人,才愛當王八”
徐少龍一聽她來勢不善,著是扯下去,說不定被她拿說套住,先變成王八也未可知。當下疾轉話題,道:
“別說啦!你如果一定要去,須得再改扮一下才行。至少不可讓人看出你是個女的。”
連曉君欣然迴轉去另作打扮。一忽兒就回轉來,變成一個黃面膛的少年,又因為換了特製的鞋,是以看來高了不少。
這一對男女高手,在夜色中,施展開夜行術,越屋踏瓦,颶颶飛奔。不久,來到一處地方。徐少龍一停步,連曉君也跟著站定了。
她首先訝道:“咦!這兒不是專賣書籍和文房用品的地方麼?”
徐少龍道:
“正是,你小心點,如果行藏敗露,被敵人追迫的話,你最好先下手為強,把對方刺殺。”
連曉君訝然道:“不必弄清楚對方來歷麼?”
“用不著了,反正咱們都不會相識的。”
“好吧!我想早先送書來的夥計必有問題。”
“他也是咱們這一方之人。”徐少龍道:
“咱們對付的,如果不是陰陽穀的高手,那就是邊疆來的身懷絕技之士。人家有什麼本領,我可不知道。”
連曉君大感迷惑,道:
“我小心就是了,但那廝何以會惹上陰陽穀以及邊疆來的高手呢?”
徐少龍道:
“因為他探悉了人家不少秘密,而且我敢擔保,他一定從對方身上,敲詐勒索了不少錢財,前一陣子,我本來十分奇怪為何陰陽穀之人,也雲集金陵,而且雷布土司他們,何以遲遲不走?現在總算明白了。”
“但今晚就會有事麼?”連曉君問道:
“老實說,我聽了你的解釋,心中還是糊里糊塗的。”
“你知道一個大概就行啦!至於是不是今晚發生事故卻說不定。但今晚卻是重要關頭,過了今晚,就不妨事了。”
他的意思是過了今晚,黑蠍閻炎已把兩種資料整理抄錄出來,交給了他,其實閻炎的生死,就不必放在心上了。甚至他可能會下手殺死閻炎,而把責任推到雷布上司頭上。
但今晚卻十分重要,閻炎言明在今晚之內,把販賣部整個組織名單,完全抄錄出來。另外又把雷布上司購茶的茶場,以及運輸物資的路線站頭,完全抄寫清楚;這一份資料,直是與組織名單,同樣重要。
連曉君銳利地盯著徐少龍;突然間道:
“告訴我,今晚的行動,我若是出手的話,是為了你,抑是為了別人?”
她的問話中,含有某種意思,雖是含蓄,卻是足夠使徐少龍心中明白。
要知徐少龍的行動,打從總壇大寨時起;就使連曉君感到大有問題了。換句話說,她已感到徐少龍是個問題人物。
徐少龍遲疑了一下,認為目下還是不透露任何機密的時候,便模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