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最最疼愛的弟弟,我從前捨不得他受一點的委屈,這幾天裡卻不知因為我受了多少的煎熬,整個人都形銷骨立。
我努力扭了下頭,嘴唇輕輕碰在他的耳際。
廉一像是被我的動作嚇到,脊背一僵,過了一會兒才拉開些距離,苦笑著看著我:“哥……”
我又再努力的點頭答應著。
接下來的恢復卻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順利。
我變得有些遲鈍,對過去這些天裡發生的事情記憶混亂,想不起來我是如何被廉一救下,又如何來到這山谷,對於之前一年的印象也斷斷續續。
我似乎是忘記了很多事,其中還包括很多很重要的片段。
廉一併不覺得我現在的狀況很糟糕,仍是很樂觀,每日裡堅持講些我記不起來的事情給我聽,有他在,我漸漸也能安心下來。
其實,無論事情有多壞,至少我們兄弟現在都還好好的,這比什麼都讓我欣慰。
我這時才從廉一那裡知道,這箭上的毒讓我足足昏迷了一個月。
難怪我醒來之後身體異常的僵硬,原來是在床上躺了一整個月的緣故。
在這一個月裡,廉一將京城周圍各縣的備軍召集起來,加上他帶回來的三千精兵,竟也組織出一隻一萬多人的軍隊來。
只是可惜,這隻軍隊裡的精良太少,想要以此對抗赫嚴章手裡武藝高強的兩萬內廷衛根本不可能,但想要牽制赫嚴章,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卻綽綽有餘。
廉一也不與他正面交鋒,只和他周旋,用計策將他困在京城之內,阻斷他和其他府郡的聯絡,拖延他增調人手的時間,而自己則是利用這時機,調集了城義關內的一萬精銳部隊日夜兼程的趕回京城。
我本欲與他返回定縣駐地,但廉一卻覺得觀露崖地勢複雜,赫嚴章決計找尋不到,其實更適合隱蔽,也正好方便我恢復身體。
我仔細想了想,覺得廉一說得的確有道理也便不再急著出去。
對於廉一,我向來有信心。他自幼跟著武將習武,王宮書房裡的兵書早就爛熟於心,加上這幾年在邊關歷練,攢下了足夠的實戰經驗,一個赫嚴章還不足以成為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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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我實在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腹部受了那麼重的傷,刀口整整齊齊竟有七寸來長。
這傷口奇怪,我自然忍不住要問廉一,但他卻只說是他帶著我躲避追兵時保護不周,害我受了傷。
他大概是覺得自己沒能護我周全很丟臉,每次說起都帶著些怯意,言語間也躲閃得厲害。
我問過兩次也就不再問了。
時值盛夏,但山裡清涼舒適,我活動完筋骨就坐在樹蔭下閉目歇著,廉一一邊跟我念叨近日進展一邊幫我按摩手腳。
因為剛剛甦醒不久,四肢僵硬無力,所以每日裡必須要定時運動,除此之外還要靠按摩肌肉幫助康復。
我現在動作遲緩,運動一會兒就會累得氣喘,汗也不停,歇下來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躲在藤椅裡,和廉一喝喝茶說說話,倒真是十足的老人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