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爹爹在家是什麼光景,我想回去看看,一刻都等不了了。”
李莫愁雖然知道兩個多月時間只夠勉強從這裡到西域一個來回的時間,到時候可能會錯過八月十五的煙雨樓盛會,可是此刻她心中滿是強烈無比的想家念頭,莫說是煙雨樓,就算現在讓她錯過華山論劍,她也不會皺下眉頭。
“你家可是在西域?”段曦光道。
“是,我家的確在西域,不過周圍都是荒野惡嶺,並沒有什麼值得稱道地地方可以遊玩。”李莫愁斜斜睥睨他一眼,將他要和自己一起回家的想法堵在口中。
段曦光聽見李莫愁的話,嘴邊咧開一抹笑意:“小莫愁,你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若是我想回家,必定會請你去我家做客,你怎麼能就這麼拒絕了我對你家鄉的一片好奇之心。我是很想看看你是在什麼地方長大地。”
“那這麼說來,你是對我在什麼地方長大好奇了?”李莫愁臉上忽的掛上笑吟吟的神采,段曦光見了她這樣的笑容,忽然覺得大事不好,細一思量,這才恍然大悟。
據他自己知道的和李莫愁告訴他的一起來看,李莫愁在西域住地時日反而不長。她自小在大理,只有後來被曲名江收養後那段時日,才在白駝山莊住了幾年,後來拜師完住在古墓,接著更是被囚禁在少林寺中,六年來寸步不能出谷,回來後又去草原,打草原出來,在北京又住了兩年。之後便是旅居江南。說起來,白駝山莊也僅僅是因為有她地幾個親人在,要不然也不能稱之為家鄉。
李莫愁板著指頭算了算,抬眼似笑非笑看著他:“那你就去少林寺少室山後逛一逛。若是那些大和尚讓你深入的話,你能見著一座小木屋,牆上還題著李莫愁到此一遊。那裡才是我長大成人地地方。至於西域,你是不必去的。”
段曦光垂頭喪氣,知道不管說什麼李莫愁都不會讓他跟自己一起去西域,遂搖頭道:“小莫愁真不是個厚道人。罷了罷了,西域去不得,那我去少林寺得了。”說完也不再唆,拍馬和李莫愁分別。李莫愁看他走的乾脆,心中鬆了好大一口氣。
李莫愁一路往西域方向趕去,為趕時間,也不顧路況。只是撿近路走。但是因為馬匹腳力有限,所以晚上還要尋著宿頭。
這日她走到海邊,忽然聽見天上兩聲尖利地鳥叫,與平素聽見的鳥鳴聲大不相同,要粗野雄壯許多,於是抬頭觀看。只見天上兩個白影展翅長空,雖然隔得遠遠的。可是仍能辨出那是兇猛的大禽。
此時仍是在南方地界,怎麼會有這樣的鳥類,李莫愁心中一動,暗道難道自己是遇到了郭靖等人?這兩個大白鳥就是那兩隻白雕不成?但是此刻她也不欲多事,就要轉身拍馬走開。
剛走了不到兩里路。到了一處路口,只見路上倒著一個草原上裝束的漢子,胸口中了一箭,鮮血浸溼了上半身。這人體格健壯。重傷之下,雖然不能動彈,可是仍能說話,見有人來了,忙哀聲求救。
李莫愁心中奇怪蒙古人怎麼會出現在此處,上前給他止血。詢問了一番。誰知道兩人語言不通。那蒙古人只會說兩句簡單的漢話,李莫愁半句蒙古話也不懂。說了半天,居然是半點對方的意思都沒懂。
李莫愁將這人傷口處置好,無奈的站起身來就要走。那蒙古人口中呼呼喝喝,想要留下她來,李莫愁著急趕路,對他搖搖頭,示意自己不能留下。那蒙古人掙扎著打腰間解下一條掛飾,遞給李莫愁,眼睛裡滿是感激之意,示意李莫愁收下。李莫愁知道蒙古人性子豪爽,也不推辭,就將這掛飾掛在腰間,一笑而別。
又行去一刻鐘,忽然路對面來了大隊人馬,賓士如飛,攪得路上黃塵飛揚,恰似一條滾滾的土龍飛來。李莫愁那頭不懼人地棗紅馬寄養在江南一戶人家,現在騎乘的是一匹腳程上好的駿馬,這馬看對面來勢兇猛,吃了一驚,唏長叫一聲,兩隻前蹄揚起,直立起來,差點把李莫愁甩下去。李莫愁忙策馬移到路旁,撫摸著馬頸安慰它,這馬兒才稍微安靜些。
這些人行到近前,李莫愁看清楚了些,原來他們都是和剛才自己所救那人一樣,是蒙古裝束。本來他們已經快要透過,但最後面一人無意間瞧了眼坐在馬背上給自己讓道的李莫愁,臉色突變,大喊起來,頓時幾十匹馬都停了下來,馬上的騎者齊齊回頭看他。
這人長著一雙鷹一樣的眼睛,眼神犀利非常,他拍馬到了李莫愁身邊,用生硬的漢語問道:“這位姑娘,可否把你腰間地掛飾給我看看。”
李莫愁順著他眼光看去,只見自己腰間掛著的正是那個蒙古漢子給自己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