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概二十多分鐘,蘇長安才覺得從臉開始,半邊身子開始疼了,他於是捂住臉坐起來,回別墅去。
蘇長安回到自己的房間坐了兩分鐘,他依然暈得厲害,他抱出醫藥箱,幹吞了兩顆止痛片,慢慢走到白墨的房間去。
白墨的房間沒有鎖門,蘇長安推門進去,玄關的一架倒在地上,再往前走兩步,廳裡的茶几連鋼架都折成了幾截。
白墨坐在飄窗上,窗簾被扯下來攤在地上,蘇長安眼前仍然金星亂冒,他看不清白墨的表情,只能走得更近,一直走到白墨的面前,慢慢地坐在地板上。
“白墨,對不起。”蘇長安聽見自己說。他耳朵裡嗡嗡亂響,不得不提高聲音才能讓自己聽到自己說了什麼。
白墨沒理他。離得那麼近,蘇長安能勉強辨認出他眼前,白墨的拳頭握到了指節發白的地步,可見仍然氣得厲害。
“我真的錯了。我沒有上過戰場,我沒有死過。我真的記住了,不會再犯了。”蘇長安像個孩子一樣,一字一頓,向盛怒的家長認錯。他知道,自己現在一定非常狼狽,他只希望自己的狼狽能讓白墨稍微消氣。
他太驕傲太大意了,最近的配合訓練過於順利,讓他忘記了,自己正在為真實的戰鬥做準備。
他曾經告訴過白墨,說自己不會死,說會保護他。他曾經信誓旦旦地要求白墨相信他,但是即便他自己都覺得,根本不可能相信一個在戰場上拿錯子彈的隊友。這不是能用“只是訓練”來粉飾的錯誤,因為如果這不是訓練,他現在就已經真的死了。
蘇長安覺得,這一巴掌,他捱得真的是活該。
白墨仍然沒有理他,蘇長安慢慢伸出手去,握住他依舊緊緊攥著的拳頭,白墨用力把手往回抽,蘇長安早有準備,死死拉著不鬆手。白墨的動作帶著他搖晃,頭暈得好像要炸了。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真的,白墨,真的!”蘇長安急切地說,頭暈得越來越厲害,半邊身子痛的要麻痺了,但是他拉著白墨的手腕不敢松。
白墨總算不動了。他讓蘇長安抓著他,然後又過了一會兒,白墨冷冷地說:“再有一次,如果你還沒死,我就送你一程。”
蘇長安想點頭,但是他頭一動,就簡直暈得要穿越,只能胡亂地答應著“知道”。
一直繃著的一口氣一鬆,蘇長安就覺得,耳朵裡聲音越來越響,他睜著眼睛和閉著眼睛幾乎沒區別,眼前一團團全是灰的。
“白墨,我想請你幫我叫一下修斯,我眼睛不太看得見,很想吐,我覺得我可能腦震盪了。”說完,蘇長安身子一歪,徹底沒知覺了。
25第二十五章 搭檔誓約
蘇長安這一次,昏迷了兩天。
於是,他不知道穆升拿著修斯給出的診斷書暴跳如雷,即便白墨這座冰山再□,仍然在穆升的暴怒中顫了幾顫。
“你能不能有點自覺,搞清楚狀況!蘇長安只是一個普通人,你知不知道,你那一巴掌差點把他打成殘廢?!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獵人在非戰鬥情況下受這麼嚴重的傷,更何況還是被自己的搭檔打的!白墨,你太放肆了!我告訴你白墨,蘇長安這樣的‘眼’,放出去有一個連的‘刃’排隊想要,恨不得護自己眼珠子一樣護著,如果你對他不滿意,只要你現在點個頭,我不要你打報告,我就當你們搭檔的事兒從來沒發生過。”
白墨梗著脖子,沒做聲。
他當然不肯放開蘇長安,單就實力而言,蘇長安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和他在一起,自己不但可以繼續戰鬥,而且,哪怕是進化,也不是沒有可能。
其實,那天盛怒之下扇出去的一巴掌,他回頭想想也十分後怕,“刃”的全力一擊是什麼概念他自己太清楚了,就像穆升說的,蘇長安真的很有可能,就被那一巴掌打廢了。
如果自己真的廢了蘇長安……白墨後脖子開始冒汗,到時候別說組織不會放過他,就算是他自己,也會鬱悶死。
看來,以後要對蘇長安更好點兒了……
蘇長安醒過來的時候,就見白墨神色淡漠,捧著一本厚厚的書,正坐在他床邊上。
蘇長安覺得,好像已經不暈的頭又暈了。白墨這尊神,為毛會出現在他的房間???
“醒了?”白墨說:“吃藥。”
蘇長安恍惚間,想起幾個月前,白墨受傷而自己守著他的時候,他醒來時自己也是這麼說的:醒了?吃藥。
蘇長安撲哧一聲笑了。
白墨眉毛一挑,蘇長安趕緊整肅神情,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