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認識了”。
“你們兩沒說過這件事嗎,你都不知道,你除了跟在爸爸媽媽的身後,就只和小魚玩,我們當時就開玩笑說讓你給小魚當媳婦,你那圓圓的小腦袋,使勁點個不停。還在……”。奶奶越說越興奮,可我昏昏沉沉的腦袋裡,卻只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跑在前面,我不停的追,不停的呼喚,可他從沒停下腳步等我,身影也漸漸變的模糊。
“可是奶奶,我和小魚年紀一樣,他怎麼會記得那麼小的事情?”
“這孩子命苦,四歲時他媽媽就得了病,他爸爸又不在家,我是顧得了裡面顧不了外面,因此好多端茶送水的事情就落在小魚頭上,他那時候就表現出超乎年級的懂事。無論那方面都不讓我們操心,所以他記事可能也比別人早”。說這些話時,奶奶臉上有種淡淡的惋惜。
早上的時間總是那麼短暫,給奶奶洗涮了碗筷,摘了會兒菜,就臨近中午了,臭魚還沒回來,不會發生什麼大事吧。我還有好多話想問他呢,老天保佑千萬不敢出什麼事啊。
“奶奶我回來了”。還真會找時間,飯菜剛上桌,人就回來了,你確定不是掐好時間回來的嗎。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去了一上午啊?”
“沒什麼事,邢侗家不是有個雞場嗎,他爸不在,不知道誰家狗衝進散養圈,把雞給咬了,我們就幫忙維護,隨便看一下死傷情況”。
“那嚴重嗎?”
“您不用擔心,沒什麼大事,我已經在邢侗家吃過飯了,你們趕快吃吧,我先上樓了”。別啊,我那盒子沒放好。這時候想起來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美美快吃啊,眼睛一直看哪呢”。
“奶奶,不用了,我自己來”。一不留神,就被夾了滿滿一碗菜。可我那還有心思吃啊,沒扒拉兩口飯,就向樓梯口看看,有種人在刑臺,卻遲遲不落刀的感覺。
“美美,今天怎麼吃這麼少,要不要再來點”。
“奶奶,我吃飽了,真的,那個,我先上樓了”。短短不到二十個臺階,卻每一步都那麼沉重,是怕臭魚發現,好像不全是,那是對兒時真相的嚮往,那我不應該高興點嗎?哎呀,算了,不想了,越想越亂。
“臭丫頭,進來吧”。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可好像是我先在人家門口駐足半天。
從虛掩著的門縫往裡看一眼,挺直的後背,和滴滴答答敲鍵盤的聲音,腦袋後面長眼睛了,沿著牆挪到屋裡,倒要看看你怎麼知道。
“說吧”。
“什麼啊,是你要我進來的吧。”嘟噥的顯得那麼沒底氣。
‘從我剛進門你就顯的心神不寧,剛在我門口你又止步那麼長時間,還有我的盒子原來可不是放在這兒得。難道你沒有什麼想交代的?”
“對,你的盒子是我動的,我沒有什麼要交代的,倒是有話要問你,”對嗎,這才是偶的脾氣,理直氣壯,管你下來要幹嘛,先解決我的疑問,不然今天晚上心裡癢癢的又要睡不著了。臭魚那什麼態度,輕輕點個頭,臭顯擺什麼啊。
“我們小時候就認識對嗎?”
點頭。
“那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情?”
依然點頭。
“那你就不想給我講講我們小時候的事情?”著急加無奈。
“那你想聽嗎?”
“廢話,我不想聽,我這麼千辛萬苦,偷偷摸摸,外加不知所措”。笑,還有力氣笑。
“你到底要不要說,不說拉到”。
“那年我們六歲,家裡第一次來了那麼多客人,媽媽病的根本不可能下床,我和奶奶忙著端茶遞水,你就像一個跟屁蟲,一步都不離開你媽媽的身後。胖嘟嘟的臉蛋,扎著雙馬尾,粉色的公主裙。這就是你當時的樣子。”一張陳年的舊照片遞過來,上面還有日期,2001年12月28號。
明媚的陽光照耀的整個房間暖洋洋的,樹枝上的喜鵲嘰嘰喳喳個不停。火爐上的藥不停的冒著霧氣。小男孩稚嫩的小手,關掉爐火,襯著抹布小心的把藥倒在碗裡,慢慢放在托盤上,出了廚房。
“媽媽,喝藥了”。
“怎麼又不聽話了,不是說等奶奶回來再做。下次不許了,小心燙一下”。
“沒關係的,你看我做的不是挺好的”。
蒼白麵容的女人,輕輕摸摸男孩的頭髮,既有欣慰,也有傷心吧,這樣天真爛漫的年紀,可自己的兒子卻有超出常人的擔當與成熟。
“媽媽,爸爸不是說今天回來嗎?怎麼現在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