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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怎會招致靖光帝垂涎,進而夥同宦官誣陷獲罪、株連九族?我說的哪一句不是實情?”

“那也用不著你來管!”韋墨焰的話越來越冷,越來越刻薄,家仇舊事,夏傾鸞的底線已經被他擊潰。

兩人同樣高傲的心性,容不得別人質疑,經常是一句不對互不相讓,非吵出個結果不可。

“相貌出身本是天生註定,哪個女子願惑亂傾國為千夫所指?說到底,若不是你們這些男人競相爭逐,又怎會讓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輕易改寫江山大勢?”韋墨焰想要還口,卻被不留情面地打斷,“說什麼視女人為芻狗,當年你若不是惦念我母親的容顏,又怎會在初見時便認出是我,還肯把我帶回破月閣?平白說些君子之詞,不過是道貌岸然,虛偽至極!”

許久不曾如此激動,竟連氣息都亂了,夏傾鸞憤恨地轉身背對,雙肩隨著胸口起伏微顫。

視女人為芻狗,這是韋墨焰平生最想收回的一句話,就為了這一句,她對他萬般許諾不聽不信,還牽扯出如此之多毫無關係的事情。確實,只是驚鴻一瞥間,幼時的他便再難忘記江南第一名妓阮晴煙傾國之姿,而這亦是初逢便認出夏傾鸞的原因,可這與喜(87book…提供下載)歡上她毫無關係。

阮晴煙雖是蕭家遭逢大劫的起因,然而其剛烈貞潔無人不知,乃是第一位不肯入宮為妃並自刎於金鑾大殿的青樓女子,想必,這種固執與冷硬也遺傳給了女兒吧。

自知剛才說話過重卻又放不下面子道歉,韋墨焰只得收了脾氣,雙手輕柔地放在猶自顫抖的瘦削肩上:“我只是對事不對人。韋家的變故都因女人而起,儘管當時我並不在家中,可失去親人的感受你我都是相同的。”

這是他第一次提及自己的事情,而且是江湖中視為謎團的韋家滅門之事。

“倘若你得知親生母親勾結外人,害得家破人亡、無家可歸,你還會再相信所謂親情嗎?”

“韋夫人?!”如此驚人的內幕讓夏傾鸞再顧不得置氣,江湖中誰不知道前任武林盟主的妻子文武雙全、秀外慧中,怎麼可能做出私通外人這種事?

“沒錯,就是所有人都不曾懷疑過的盟主夫人,是她暗中與息贏風串通,一手安排韋家走上絕路。”韋墨焰冷哼,語氣中毫無半點敬意,“那女人以為息贏風會給她想要的一切,卻不知道等她的只有死路一條,枉送了韋家霸業,成就了奸險小人。”

息贏風!

夏傾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這都是真的,當年韋家慘案的內幕實在太過驚人,說與誰聽都難以相信吧!

“息贏風是韋盟主的結拜兄弟,難道,他是為了盟主之位才……”

“知人知面不知心,防得住虛情假意偽兄弟,防不住容情蜜意枕邊人。過命之交,結髮之情,連最親近的人都可能會出賣自己,世間還有什麼可以相信?”身後,平靜的語氣清冷涼寒。

第四章 卻向淵潭僕僕行

向後仰面,竟看見素來冷靜近乎冷酷、無情近乎無心的漆黑雙瞳中,狠厲與落寞交揉輾轉。

他心裡竟然藏了這麼沉重的過往,日升月落多少時光流逝,不會累嗎?

“總有些什麼是可以相信的,譬如紫——”

帶著冷寒氣息的黑色身影沒有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兩隻手臂繞過肩頭交纏在她身前,似乎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把懷中的人融進身體裡。

“我的身後,只會交給最信任的人。”

信任……誰對誰的信任?夏傾鸞無話,她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時光若止,她寧願一切停在東胡之行前,至少表面上兩人可以毫無瓜葛,只是兩相利用而已,不必像現在這樣說不清道不明,若即若離,最是難以割捨。她也曾想過去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然而她不敢,連紫袖那樣陪在他身邊多年的出色女子尚且無法走進,他的心又怎麼會歸於夏傾鸞三字?

更何況她還清楚地記得,是誰說著相攜白首、至死不渝,卻生生地一劍刺穿她的微末希冀。

“閣主還是自重為好,你相信我,我卻未必相信於你。”

這次,輪到韋墨焰無話可說。

交錯的雙臂頹然收回,轉身負手而立,片刻前的一點柔軟再不見影蹤,七重樓閣之上兩道孤落身影依舊是沾染塵埃的俗世之人。

成大事者,必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既然知道當年暗害韋家的人是息贏風,為何不向武林說明真相?”

“為什麼要說?”窗前修長的身姿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