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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兩指間鋒利劍身被折斷,平鈍的斷口硬生生扎進鎖骨下心窩上,不致死,卻可疼得生不如死。

“解藥在哪裡?”

“有……也不會給你。”

既然不怕死,那就活下去好了。

韋墨焰沒有時間再與孤木耗下去,他是個極重視效率的人,一旦確定不能從對方手中取得想要的東西,那麼不必再浪費半刻鐘,殺,或者不殺,立刻決斷。

而他對孤木做出的判決是,殺而不死。

“丟進池裡。”命令一下,孤木立刻臉色大變。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血獄龍池的可怕,聚集其中的怨靈不能殺人卻可以吞噬人心,詛咒,恨憎,侵蝕心智沉淪噩夢,那是比夢魘或者噩眠蠱可怕千倍萬倍的死靈之水。

能救他的只有解藥,不幸的是,血獄龍池中並非人間之水同時亦非人間之藥可解,縱是他再害怕也拿不出韋墨焰想要的東西。

“給我個痛快,我就告訴你誰能救她。”死灰色的臉上幾乎看不出表情,近乎腐爛的皮肉令人作嘔,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殺了我,我不求活路,只要別讓我碰池裡的水!”

如此服軟求饒,那雙絕情眸中仍無溫度:“她都不怕,你怕什麼?”

孤木越是表現得畏懼韋墨焰心裡的怒意越難以平定,本可以安安靜靜等他帶紫袖回去,從此一世一雙人,勞燕不分,若不是離教為搶玄機佈下陰謀詭計引她前來,又怎會有今日無法挽回的局面?

費盡心力才盼得她從痛失所愛的絕望中走出,轉身又見紅衣如火縱身跳入怨念苦海,他心裡的怒便是殺了所有人也不足以宣洩,夏傾鸞的痛苦,更是這些命賤如螻蟻的東西應該替代承受的。

“一起推下去。”目光掃過生命猶存的凌雲,韋墨焰想到了更能讓罪魁禍首痛苦的方法。

坐在椅中的凌雲已經看不出人形,那些花蠱以他血肉為料歡快地生長著,開出一朵朵妖冶鬼魅的紅色魔花,為了能生長更持久,這些飽食人性之惡所凝結的植物會不斷反提供給他生命,盡最大可能維持不死。

儘管不明白目的為何,鬼影仍領命將沉重的座椅與人一同踢向十餘丈之外泛著異味的池中。

“不!我不要下去!放了我!放了我我告訴你誰能救她!韋墨焰!放了我——”驚恐至變了聲調的嘶吼隨著水花四濺的聲音響起而終止,被丟到池中的二人一個只剩半條命想死不能,另一個功夫平平,別說跳出水池,就是連扯開水下糾纏他的怨靈亦做不到。

瞬間洞內的人們似乎聽到了隱隱約約夾雜著沖天怨氣的悲鳴,而當池面平靜後,漂浮在池面的花蠱種子忽而發芽盛放,覆蓋滿整個血獄龍池,密實得根本不容人爬出。

不老不死不毀不滅,忍萬世之痛永無解脫。

池中,儼然成了最殘忍的牢獄。

孤木肯交出解藥的話尚有一絲機會痛快死去,錯就錯在他不該威脅韋墨焰,沒有解藥又能救夏傾鸞的人,不用他說,韋墨焰心裡清楚得很。

可調無人能解之毒,可破天下最烈之毒,能救夏傾鸞的地方,只有毒王谷。

此處已無其他值得滯留,再次抱起染血無聲的女子,玄色身影默默向洞口走去。他的心情極差,差到身後眾人連問也不敢多問一句,誰不知紅弦在破月閣閣主心中地位?眼看生死不知陰陽相錯,恐怕是滅世之心都有了罷。

沈禹卿唯恐生變狠狠一掌重傷息贏風后才敢放心將其放開,他跟隨韋墨焰時間最長,又與盧瀚海關係密切,多少也知道一些有關韋家慘案的事情,息贏風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雖不清楚,但閣主要留他活口必定是有原因的,大意不得。

然而即便如此謹慎仍舊沒能防住狡猾的重華門門主另謀他路,踏入出洞甬道的剎那,息贏風猛地推開押著他的人向旁邊一閃,並非要逃跑,而是拉下了眾多掩在洞壁雜草下的鐵鏈之一——對這些鐵鏈用處的瞭解,息贏風並不啻於離教教主孤木,老謀深算如他,怎會甘心只做人奴僕而不留後路給自己?離教的虛虛實實他早摸了個透徹。

可惜的是這條後路不是為了成功擊敗韋墨焰後誅殺孤木,能得到的最好結果也就是與害他身敗名裂、十餘年苦心孤詣化為泡影的韋家繼承人同歸於盡。

隨著鐵鏈粗糙乾澀的拉動聲,震盪再一次襲來,這次不像之前那樣短短片刻便結束,而是一直持續著,且更加強烈、動盪。

“護閣主出去!”沈禹卿一聲呼喝,提刀衝向重新執劍的息贏風。

天地之變非人力可能阻止,山若是塌了,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