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5部分

,父母的仇,蕭白的仇,她的仇,所有她所經歷的苦痛折磨紅弦都要負責,哪怕,要押上她的性命。

蹣跚身影出了破月閣重入轎中,向蘭陵城悠悠行去,不遠處,兩雙眼睛緊緊追隨。

“就是她?”碧衫男子臉上銀鑄面具遮蓋了表情,語氣中十分輕蕩。

“沒錯,她就是醫娘。”身後坐在木椅上的男人眼神陰鷙,似乎強忍著極大怒氣,指甲片片摳入扶手,留下斑駁痕跡,“想要對紅弦下手可以透過她,只要善加利用,這個女人將會是比我更加有用過的棋子。”

碧衫男子靠在樹上,腳尖有意無意踢著木椅兩側的車輪,一下力度似乎大了,竟使得連人帶椅猛地往前滑了數尺遠。

“抱歉抱歉,無心之過。”利索地抓住椅背,銀色面具忽地貼在木椅上男子臉側,妖冶迷離的聲音滿是嘲諷,“何必妄自菲薄呢,如果沒有你,我離教絕不可能找到機會對紅弦下手。不過在下倒是很好奇,背叛自己前主人究竟是什麼感覺,高興嗎?愜意嗎?還是提心吊膽心懷愧疚?能告訴我嗎,少輔?”

刀光暴起,然而畢竟是無力,碧衫男子只隨手輕輕一推,木椅上面紅耳赤的男人便狼狽地倒在地上。

“別再叫那個名字!”

“你恨紅弦和韋墨焰卻也該感謝他們,否則,你現在連廢人都當不了,只能是具被野狗啃噬的枯骨。”面具下,目光冷絕。

第三十四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歲月是一指流砂,經年如白駒,過隙匆匆,又何況是短短一月。

眼見婚期將至,韋墨焰依舊在為武林盟主之事忙碌,邀天下門派,平反抗之聲,雖不用離開破月閣卻也沒閒暇時間顧及其他,更遑論與夏傾鸞私下見面。

這樣也好,至少不用相顧兩無言。

放眼可望的層巒叢山中那一抷黃土隔斷了她最後的牽掛,蕭乾離開破月閣專心守護雲衣容,而少宰也被送往遙遠的地方遠離此間紛擾,万俟皓月則安逸於毒王谷中,韋墨焰亦答應不再追究前事。所有掛心的人都已經不會再受她連累,終於不用眼睜睜看誰離開而無能為力,哪怕思念,總好過此生斷絕。

芸芸眾生,又剩她獨自一人。

其實直到這時候夏傾鸞依舊有些迷茫,總覺得一切還在那場抹不去的噩夢之中,蕭白真的死了?月哥哥竟然會背叛她的信任?還有韋墨焰,她真的將要成為破月閣女主,從此與他不離不棄,廝守終身嗎?

就算是夢那也當做真實好了,她已經無力再抗拒命運。我命由我不由天,曾經自負以為可以掌控一生,原來都是痴人說夢,倉皇笑談。

還有不到十天就是大婚的日子,從議事堂交代完堂內事務出來後,夏傾鸞如往日一般獨自往房間走去,不管與韋墨焰的關係如何變化,她終歸是破月閣太微堂的堂主,江湖中談之色變的第一殺,紅弦。

行至四層,不由自主望向通往樓上的木梯,正見玄色長袍的硃紅衣角消失在盡頭。猶豫片刻,夏傾鸞舉步踏上樓梯。

“今天怎麼有興致來找我?”剛剛拿起酒壺,韋墨焰便意外地看到那襲白似霜雪的紗衣款款而來,眉梢銳氣瞬間消弭,和顏悅色。

“過幾日四方之士就要聚集蘭陵賀盟主一統,太微堂職責重大,我一個人恐難勝任。”

細長雙眸如水,澄淨深邃,唇邊一抹淺笑:“你從不在意這些事情的。”

夏傾鸞語塞。

在他面前根本無法隱藏心事,那雙眼已經看透了她的一生。

“陪我喝杯——”舉起酒盞正要遞過,韋墨焰忽然一愣,繼而自嘲笑道,“我又忘了,你是不喝酒的。”

意料之外,一直拒絕陪他共飲的白衣女子竟接過酒盞,長袖橫掩,仰頭一飲而盡。

因為倔強,從前不肯喝,又因為倔強,今日非喝不可。只是,她當真不曾喝酒,也不會喝酒,火辣的灼燒感順著口舌一直滾到喉嚨深處,連連嗆咳不已。

“你……”他無奈,只能輕輕捶打她背部,輕柔力道渾不似用慣刀劍的同一隻手,“犟過了頭。”

若不是執拗到令他都無計可施,兩人何至於繞著原點轉了許久才走到一起?好在他伸出的手終於得到了回應,總是若即若離的身影為他停頓了腳步,重又並肩而行。

那酒並不烈,卻是難得的陳年佳釀,後勁十足,平日看他怎麼喝都不曾醉過,夏傾鸞心裡也就留下了印象,酒,本就是醉不了人的。

怎奈她不是他,只一口便觸了酒勁兒,臉上熱如火烤,雙頰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