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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盧堂主別再開玩笑了。”

紫袖急忙彎下身撿起匕首,只是這種掩飾不妨礙別人看見她緋紅的雙頰。

韋墨焰神色複雜地看向盧瀚海,後者則毫不畏懼地迎上了那雙冷霧瀰漫的雙眸,聲音也刻意提高了三分:“老夫已是天命之年,怎會與年輕人開這等玩笑。當年盟主與百越雲家雲大俠乃是莫逆之交,早在兩位夫人懷胎十月時便已指腹為婚,而後紫袖堂主與閣主在無涯前輩膝下修行時亦承諾過婚約,如今二位都到了婚嫁之齡,我看這婚期也不必再拖了。”

紫袖臉色越發緋紅,一張嬌俏的容顏恨不得埋進地裡。

原來,他們兩個早有婚約在身。

夏傾鸞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一種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覺一點點侵蝕著僅剩的思考能力。

門當戶對,指腹為婚,翩翩公子,如花美眷,般配得令人歎為觀止。無怪乎自稱視女人為芻狗的他,只在面對紫袖時才會溫柔如水。

“盧堂主,管好你自己的事便可,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操心。”韋墨焰突然冷冷開口,語氣森然得完全聽不出半點敬重之意。

自恃兩代心腹部下身份的盧瀚海沒想到閣主竟會當著眾人的面讓自己下不來臺,又驚又怒下,卻也只能抱拳躬身退到一邊。一旁的紫袖自然也聽出了韋墨焰話中不滿之意,不禁有些失望,然而面上依舊溫婉柔和。

“盧堂主也是為閣主著想,不過心急了些罷了。”

儘管有紫袖出面相勸,韋墨焰仍是面色不善——尤其是看見夏傾鸞面無表情後。

“閣主與紫袖堂主乃是天作之合,又何必在意外人談論。”夏傾鸞用力握住袖裡的龍弦,儘量保持著波瀾不驚:“東胡之行就依閣主安排,傾鸞先行告退。”

“紅弦姑娘……”

不經意間,夏傾鸞被紫袖拉住了手腕,酥麻的刺痛讓她下意識蹙起了眉角,潔白的衣袖隱約有血跡滲了出來。夏傾鸞不著痕跡地抽回手,對紫袖微微點頭:“紫袖堂主請回吧,我沒事,有些累了而已。”

見夏傾鸞獨自離開,紫袖總覺得不妥,回頭望向韋墨焰卻只見一張更加淡漠的臉。

“由她去。”

紫袖眼神一暗。

他在乎夏傾鸞,遠勝自己。

第六章 君非磐石妾非蒲

簡樸近乎簡陋的房間內,夏傾鸞全神貫注在手中的毛筆上,甚至連敲門聲都未曾聽見。

房門輕輕開啟,帶著雨氣的玄色身影靜靜站在一旁。看著書桌前隻手撐腮眉眼含笑的人,韋墨焰真想把這一瞬的光景永遠收藏起來。

“還在給你弟弟寫信?”

夏傾鸞一驚,筆尖在信箋上留下長長一道墨痕。

“誰許你進來的?”

“敲門不應,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韋墨焰自顧走進房內,似乎忘記了這是女子閨房——雖然從實質上看毫無閨房氣氛。

“蕭家只剩下你們姐弟二人,為何不接他過來,這樣你們也可以多些團聚的時間。”

夏傾鸞搖搖頭:“不必。白弟並非江湖中人,甚至連半點武功都不會,我不想他捲入武林紛爭之中。他這一生能平平淡淡度過就夠了。”

“程家無塵公子蕭白,姿容俊雅,文采斐然,天下無雙。你還期望他如何平凡?”

“總好過在破月閣做枚棋子。”

兩個人的對話又一次嗆在了這個問題上。

確實,想要蕭白到破月閣中是為了能讓她身心都歸於此地,他韋墨焰沒有好心到為別人家事隨便亂收人入閣,可精明如斯的夏傾鸞又怎會看不透這一層關係,是故幾次邀請都沒能得到答覆。

即便是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中,他們的隔閡與距離,依舊仿若天淵。

“罷了,此事暫且不提。”韋墨焰擺擺手,“明日清晨便要啟程趕往東胡,我只是來看看你是否需要準備些什麼。”

夏傾鸞腦中還記著上午的事情,言語中不冷不熱:“有什麼可準備的,閣主急著平定天狐教後與紫袖堂主完婚,此等要事就算再多顧慮也須拼命完成,否則豈不是耽誤了閣主的終身大事?”

“夏傾鸞!”韋墨焰低喝,本來就不算順暢的心情更是一團糟。他根本沒有打算娶紫袖,惹他生氣的也並非盧瀚海多嘴多舌自以為是,而是夏傾鸞近乎無情的態度。那種不聞不問的表情好像在說,你我毫無瓜葛。

“若我說的有什麼不妥閣主懲罰便是,不必大呼小叫失了身份。”

夏傾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