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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館主,我們已經提前一天到了,何必這麼急著進山?還沒摸清天狐教情況前是不是有些太急躁了?”

任憑沈禹卿怎麼問,韋墨焰只是沉著臉不言不語,紅弦則不遠不近跟在後面,也似個啞巴一般沉默著。

天市堂這位副堂主和堂主喬飛雪一個樣子,有些過於直率,過於簡單。四位宿主互相對了個眼色,悄悄把沈禹卿拉到一旁:“沈堂主,閣主今日心情不好,少惹為妙。”

沈禹卿正要回話,冷不防一聲古怪的嘶吼劃破天際,前方的風雪裹成一團,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逼近。

天狐教以其邪術著稱,尤其是利用風雪為媒的邪術乃是三大教之首,這般景象必定是天狐教所為。眼見那團迷濛的雪團逼近,韋墨焰卻是波瀾不驚,從容地翻身下馬。

在祖父無涯老人處修行的六年中,他已經學會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八門中唯一的死門又有月老的唯一傳人把守,只要夏傾鸞不死,能傷他的人便是世間罕見。

“我天狐教一向不過問中原江湖恩怨,二十年前若不是韋不歸重傷我教教主,逼得教主入關修煉,何至於這二十年來我們低聲下氣受你們這些中原門派掣肘?當是狐神明鑑,竟讓教主在此時出關,呵呵,這二十年來天狐教與你韋家的恩怨也該一併清算了!”

空曠的山谷間,沙啞蒼老的聲音陰森迴盪,那一團風雪眼見愈加厚重龐大了。

沈禹卿手執七尺寬刀護在韋墨焰身前,心臟隨著風嘯聲一點點緊縮。自入破月閣的一年間也曾多次與敵人刀兵相見,可這樣詭異的景象還是第一次,就連敵人是虛是實都不清楚。

“天狐教已與我破月閣定下互不干涉的約定,何故派人以邪術鬧我東胡分會,殺我子弟,如此出爾反爾卻要喊什麼報仇,真是可笑!”

沙啞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只是方向難以辨明:“我在與破月閣閣主說話,豈由得著你個小畜生插嘴!”

話音甫落,破空之聲驀地響起。

沈禹卿臉色一變,手腕疾揮,漫天的刀光竟在身前織出一片密集的防護。

“他的目標不是你。”

冷冷的聲音打斷了沈禹卿引以為豪的沈家刀法,韋墨焰依舊是面無表情,手中的長劍紋絲未動。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自背後傳來,那是龍弦與金屬相交發出的低鳴。

沈禹卿的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衫。

“多謝紅弦姑娘……”紫微堂宿主少宰看著地上三枚梅花鏢不禁後怕,若不是千鈞一髮之時紅弦出手,只怕現在自己小命不保。縱是內功不濟,紅弦這一身硬功夫也是僅次於幾位堂主的。

“聽聞天狐教三大護法之首殘國一手四指一手六指,剛才這三枚毒鏢想必是手下留情了,若是再加上兩個手指,結果可能會大不相同。”

風雪中隱隱傳來一絲驚歎:“龍弦……!原來你就是紅弦!”

世人只知道拿著龍弦的女子叫紅弦,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夏傾鸞收起剛才一瞬間佈下的弦陣,表情漠然。

“難怪如此年輕便敢於染指武林盟主之位,有著月老傳人做你的守命者確實無後顧之憂。只不過——”一陣令人厭惡的嬉笑肆意而出:“一個大男人要靠女人保護,說出去還真是笑掉大牙。也不知這月老泉下有知,見自己唯一的徒弟沒名沒分跟著男人廝混會作何感想。”

韋墨焰臉色一沉。

“廢話一堆。”

若說東胡萬年冰封乃是極寒之地,那麼此刻韋墨焰的表情比這極寒還要冷上三分。

殘國一生經歷戰鬥不在少數,韋墨焰氣息收斂的剎那他便知道,這個傳說中罕有人敵的年輕人即將出手。風雪圍繞而成的圓球乃是殘國真身所在之處,一旦依靠內力催動的雪之屏障被侵入,殘國便再無反擊之力。

勝負,只看這風團雪球是否能被擊破。

“退下。”

聽得閣主命令,沈禹卿只得後撤。按實力估算他未必打不過殘國,破月閣內高手如雲,能坐上副堂主之位的豈會是等閒之人。只是閣主一向偏於速戰速決,磨磨蹭蹭勢均力敵的戰鬥並非他所愛,是故很多時候為了節省時間,面對較強的對手時都是閣主親自出手。

又一聲嘶吼響起,那雪團竟是加快了速度向幾人襲來,眼見便與韋墨焰撞個正著。

如此龐大的雪團夾雜著渾厚的內力,其衝擊力不難想象,可韋墨焰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甚至劍不出鞘,只略略抬起左手,看樣子竟是想徒手與之較力。

夏傾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