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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身體與精神雙重負擔慢慢超過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眼前景緻漸漸模糊,頭腦中也再難思考任何問題,想要孤注一擲去毀了那把催命短笛卻發現連腳步都無法移動,身體,已經先於精神被那笛聲所控制。

不行了,她真的再堅持不住。

長久以來都是這樣,一個人默默忍受所有艱難險境,多少次瀕死,多少次力挽狂瀾,用她的倔強支撐活下去的執念。

如浮世殘葉,漂泊在陌生冰冷的人間,傷過痛過,哭過掙扎過,難得覓一人給她承諾永遠卻又彼此猜疑,分分合合。寂寥生命中失去了所有親人,失去了回憶中唯一一點信賴與光亮,最終換來與他緣定此生,誓言不離。

可她還是毀諾了。

他們,不是經常這樣嗎?

蒼茫雪色中他說要永生相伴,聽胡笳蒼涼,看花開成雪。

七層朱閣上他又說生死相依,不離不棄,許一段曠世痴戀,傾天覆地。

而他三次傷她,一吻,一劍,一掌,打碎了她想要交託一世的幻想。

她曾誓言為他鎮守身後,護他萬敵不侵,卻在他心頭刻了一道難愈傷疤。

她低頭說願守諾為他妻,並肩同眠傲立閣頂,紅塵三千,顧盼一人,卻又將那把為她而斷的劍深深刺入他胸口。

來來去去,往往復復,進進退退。

終於一切孽海怨潮退去,與他能安然攜手,命運竟不許他們如此完好結局,把這空曠的山洞做了她最終歸宿,連最後一眼亦不得見。

最遺憾的,不曾像那個堇衣女子一般喚他的名字,也沒有對他說過一句軟話,總是倔強如石,生生拉開兩人距離。

“墨焰……”混沌中,竟衝破了笛聲的封鎖,喚出了藏在心底的聲音。

“我在。”

熟悉的清冷聲線近在耳畔,飄渺得不甚真實。

閉著眼,蒼白的嘴角一絲苦笑。自己是沉浸在幻術中了吧,又或者那是她最真實的思念,化作幻象陪伴她走完今世最後一程。

手被溫熱柔軟的掌心包裹,指尖不再冰涼顫抖,是誰給了她想要的送別?

“傾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