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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屍體難以計數,當中一人戴著銀質面具,應該就是被俘離教教徒口說所說的護法泠河。另外在他身邊我還找到了這個——”鬼影邵晉侯提起手中殘劍,“潭霜劍。”

這把劍在武林中也算頗有名氣,鑄於二百多年前的鋒利古劍曾經為前任武林盟主韋不歸所有,後來贈與義弟息贏風。

九河眉梢輕蔑之意隱含:“息贏風果然投奔了離教。”

“別管那麼多,先找到閣主與紅弦堂主為上,有息贏風在,難保又是一場無恥陷阱。”沈禹卿低聲道。

離教低調神秘,其被傳為鬼道的邪術咒法令自詡正派的江湖中人又恨又怕,無人能解氣奧妙,如果他們與老奸巨猾陰謀滿腹的息贏風合作,極有可能這是針對紅弦與閣主而設下的天羅地網。

額角隱隱作痛,沈禹卿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彷彿被巨大波浪席捲的孤舟,前路茫茫,不知還有何兇險等待。

“小心!”一聲疾呼,在發現遠處樹後鬼祟人影時已被九河拉到一旁,三支弩箭深深沒入身後樹幹之中。冷汗在額,沈禹卿再不敢大意,此處畢竟是離教設下埋伏的地方,根本無從得知還有多少敵人隱藏在暗中等待時機出手。

鬼影彎身伏於地面,凝神細聽後神色愈發凝重。

“方圓兩裡之內至少還有百餘敵人。”

眾人面面相覷,皆是心下泛涼。這百餘敵人熟悉山形地勢,又是敵在暗我在明,倘若有個閃失大意很有可能會陷入包圍之中。

眉間殺氣肆虐難掩,沈禹卿冷著臉拔出腰間彎刀,直視山頂:“衝上去,無路如何要以最快速度趕到閣主身邊!”

樹木華而野芳發,十里漫山蒼翠如美玉,本是煙霧繚繞中勝景一片,卻要成為無數人埋葬枯骨的修羅場。還要經過多少殺戮才能成就他的霸業呢?沈禹卿得不到回答,他能做的,只是竭盡所能去為自己追隨的王者開闢道路,為他所守護的一切奉獻生命。

時間剛過正午,天幕忽然陰暗下去,飛沙走石,鳥獸哀鳴,沒有雷鳴電閃卻有雨意沉沉。任誰都能看出這並非普通的天變,而是籠罩在妖邪之術下的天之異象,未知的恐懼在眾人心頭瀰漫。

長長唿哨後連續幾聲破風嘯響,鋒利弩箭自四面八方襲來,密如雨落,幾名身手較差的子弟來不及躲閃被射中,轉眼便臉色鐵青向後倒去,牙關緊閉,傷處黑血翻湧,赫然是中了劇毒之狀。

對方動手了。

這是不是證明山頂也已開戰,這些人不過是來阻止他們前去支援的?

如果是,他必須豁出一切衝破包圍封鎖,哪怕浴血,哪怕後路斷絕,無論如何也要守住對盧堂主的承諾。

破月閣和閣主由我來繼續守著,沈禹卿但活一日,絕不教韋家名聲受辱,破月閣子弟為人所欺。

那是他必須完成的諾言,誓死追隨。

泠河已死於赤情弦下,人才匱乏的離教並無其他人似他一般可仗劍握刀揮斬三尺冷鋒,然而數百麻木教徒如瘋魔一般撲上,先是弓弩遠射,後是近身肉搏,一時間竟以人數壓得破月閣中數位精英無法前進,生生止住了腳步。

人是種可怕的存在,一人可為患,聚力可成災,同類相殺,殘忍殘酷卻是造物主最好的消遣玩物。

“沈禹卿!沈禹卿……”隱隱約約的呼聲自遠處傳來,身陷屠戮中的男子微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來做什麼?為什麼不在安穩的富貴鄉中享受安逸,這裡豈是她應該來的地方!爆發的怒火瞬間將眼前撲來的身體削為兩半,透過蒙蒙血色,百步外,沈禹卿看到那個驕橫天真的少女就站在他面前。

“把這些亂民都給我捆起來!”安平公主嬌聲厲喝,身後大批官兵手執刀柄繩索將褐衣麻袍的離教教徒們紛紛制服,牢牢綁到一起。

單打,他們誰都不是這些江湖人士的對手,可面對數量龐大的暴民,這些訓練有素的官兵才能在最短時間內解決混亂局面,可以說是蓮施的到來解放了被人群壓制的破月閣精英們,至少縮短了他們戰鬥的時間。

“沈禹卿,你沒受傷吧?”滿眼焦急神色無可作假,而對面的男人眼神冰冷,毫不領情。

“滾回去,破月閣不需要外人幫忙。”

“我才不管破月閣怎麼樣,只要你沒受傷就好。”蓮施倔強仰頭。

她明白,與她的心情一樣,那個男人也只是不想她受傷而已。

“閣主應該就在山頂,我答應你給你機會見他,現在,滾回去。”

“我不走。”飛奔到染著滿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