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在這一刻成了笑柄。若水將答好的試卷從頭到尾再看了一遍,又改了幾道題的答案,估計著大概是七八十分的樣子,正符合如風“馬馬虎虎能過就行了”的要求,便站起來,交了卷。時間還很早,考場外沒什麼人,依稀能聽到遠處操場上的歡呼聲,大概是在進行什麼比賽。若水禁不住又皺了皺眉。若是如風,一定歡呼著飛也似地跑去了吧。她和如風是雙胞胎姐妹,長得雖然相似,性情和愛好卻大相徑庭。她喜靜,如風好動。她習慣動腦,如風則習慣動手。她不擅長同人交際,如風則天南地北什麼人都可以扯到一塊兒去。她平時喜歡看書聽音樂,如風則喜歡打球運動和一幫朋友到處瘋。這樣迥異的姐妹居然相親相愛地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生活真是很奇妙的東西啊。“如風。”有人在後面叫,若水回過頭,看到楊帆正匆匆跑來。於是她停下腳步,等那個男生跑到自己面前,先喘了口氣,然後才笑著開了口,“你還真快。”“那個又不……”若水本來反射性地就想說“那個又不難”,但想到她現在是以如風的身份在說話,於是話說到一半便嚥下去,輕輕笑了笑,“那個又不是一直坐在裡面就可以做得出來的。”“說得也是。”揚帆笑著,很自然地又將手搭上若水的肩,“反正也不會做,我看到你出來就跟著交了卷。”若水皺了眉,下意識地往旁邊避了一下,但卻忍不住多看了這男生兩眼。“就這樣跑出來,萬一沒過怎麼辦?”“沒關係啊,反正我們藝術類的學生在這個上面放得很鬆,過不過也無所謂啦。”“嚇?那你還報?”若水眨了眨眼,錢和時間多得沒地方放麼?“那不是因為你報了嘛,我們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楊帆拉起若水往操場那邊走,“不說這些了,我們去看球。”若水不由自主地被他拖著走,落後他半個身子。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楊帆的耳朵是一個充血的紅色。以這個秋末冬初的天氣來說,那顯然不是正常的顏色。那個男生在臉紅。那個因為如風而報名參加考試,又因為如風提前出場放棄考試的男生喜歡上如風了。做姐姐的女孩子嘴角撇過一抹笑意,這次來楓葉大學還真是發現了很有趣的事情呢。“喂,你沒事吧?”已經下課了,倪虹輕輕推了推仍然趴在桌上的同桌,輕輕地喚了聲,“若水,有沒有不舒服?你今天的狀態很不對啊。”“若水”搖搖頭。她總不能告訴這個女生,她狀態不對的原因,是因為她根本不是若水,而是她的雙胞胎妹妹如風吧。“是不是連續幾天都跑回家弄得太累了?家裡沒什麼事吧?你父母回家來了嗎?還是你妹妹病了什麼的?”大概是早就習慣了若水的沉默,倪虹自顧自往下說,自己推測著若水失常的理由,不用如風開口已為她找足藉口。如風看著她,不知道應該擺什麼表情好。想來姐姐在別人面前也就是那種安靜得一句話都懶得說的人吧,早知道聽不懂那個問題只須輕輕搖頭就是了,那樣的話一準會沒事,肯定會有這樣的人站出來為她找藉口開脫的,若水那傢伙一向都很會博取人家的同情。“沒關係沒關係,不過就是一次沒有答對問題嘛,史教授也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不要放在心上啦。”倪虹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拉了她一把,“我們去吃飯吧,晚了怕就沒菜了。”吃食堂。如風眼前一亮,這在她來說,是個從來沒有過的體驗。小學初中高中都離家近,她們一直沒有寄宿的機會,好不容易到了大學也只有若水因為考到在郊區的師大而搬到學校宿舍住,如風依然住在家裡,每天踩腳踏車上學。而因為她不輸給男生的帥氣魅力,每天都能收到三個以上的愛心便當,被一群fans拖去這裡那裡吃飯,根本連食堂都沒進去過。沒想到居然會有機會去吃若水常常會跟她抱怨的食堂飯菜,如風幾乎是立刻就跳起來,“走吧。”倪虹被她嚇了一跳,剛剛若水是用跳的嗎?她是不是眼花了?如風也覺得自己動作大了一點,連忙扮回淑女的樣子,向倪虹微笑,心裡已將若水罵上一百遍,為什麼好死不死地要在別人面前裝出一副小女人德性來?一定是眼花了,那個像她的名字一樣溫吞的女孩子怎麼會用跳的?況且就她那種運動神經,跳起來的話,一定會碰到膝蓋之類的。所以,肯定是自己眼花了。倪虹這樣想著,伸手挽起如風的手臂,向食堂走去。球賽進行到一半。若水和楊帆遠遠地坐在看臺上,望著足球場上不停奔跑的球員。若水輕輕嘆了口氣。不論如風跟她灌輸過多少次,她就是不明白,二十幾個人圍著一顆球跑來跑去有什麼好看的。雖然偶爾半夜被如風挖起來跟她一起看什麼英超意甲她也會強打精神陪她看到最後,但還是沒什麼興趣就是了,不用等到第二天,關了電視不須兩分鐘,她就會連比賽的隊名都忘記得一乾二淨。別的運動也一樣。總而言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