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似乎早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一般,並不以為意,只抬起那隻手來輕輕地攏了攏自己的頭髮,嘴角依然掛著魅惑眾生的笑容。“我叫楚依雲。我想你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自信心爆滿的人還真是哪裡都是,她憑什麼認為他應該知道她?韓磊微微皺起眉來,瞳仁斜到眼角來打量她,希望她能夠識趣一點自動走人。但楚依雲似乎並沒有在識趣之列,依然站在他面前微笑:“你比我想象中還要不喜歡說話。但今天能看到你,我還是很開心。”韓磊收回自己的目光,轉身就往楓林外走。楚依雲並不跟上去,只站在原地,用他剛好能聽見的音量笑道:“韓磊,我是為了你才來楓葉的。”韓磊的腳步有半拍遲疑,然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去。楚依雲看著他的背影,繼續微笑。是的,她是為了他才來楓葉大學的。她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過,所有的阻礙她都會一一排除。“哇,會痛啊,你輕點行不行?”如風一面大叫一面扭過頭去橫了楊帆一眼,後者正在用跌打酒幫她揉後肩上的瘀青,遇到她的目光便抬起眼來毫不示弱地瞪回去,手上還加了把勁,“知道會痛你還去跟人打架。”如風痛得一呲牙,“好你個楊帆,跑這兒打落水狗來了啊?有種你等我好一點,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楊帆笑出聲來,“韓磊沒打你的頭吧,怎麼說話的?哪有人會說自己是落水狗的?”“是事實嘛。”如風想起韓磊那張撲克臉來,嘆了口氣,雖然不甘心,但還是非得認輸不可。但是,他為什麼要找若水?若水壞了他的事?若水惹到他?還是,他看上若水了?如風安靜下來,楊帆也就不再搭話,但動作並沒有停下,輕輕地揉著她後肩上的那塊瘀青,在這樣安靜的氣氛裡,慢慢地就紅了臉。他怎麼能不臉紅?他喜歡的女孩子坐在他身邊,外衣披著,襯衫解開了兩顆紐扣,整個左肩露出來,他的手掌就緊貼在那光滑細膩的面板上,兩人的心跳,氣息,混合著藥酒的味道,釀成了異常曖昧的空氣。楊帆喉結上下滑動著,嚥下一口口水,聲音顫抖著,低啞地叫出女生的名字,“如風——”“啊,不行,我得趕快告訴她一聲才行。”如風的思想顯然沒有和他在同一個水平面上,她突然叫了一聲就扭過身子去找自己包裡的手機,似乎根本就忘記了楊帆正在幫她擦藥。楊帆因她的動作往後閃了閃,卻剛好壓住她的包,如風沒搞清楚狀況地用力一拉,結果兩人就一起摔倒在地……楊帆下意識地伸手抱住如風,護住她的頭,“小心。”如風伏在他胸口上,勉強撐起頭來,微微張著嘴,眨了眨眼,顯然一時間根本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楊帆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就像有火山的溶漿要噴出來一樣。如風卻在這時跳起來,跑到窗邊,喝了一聲,“誰?”楊帆也連忙站起來,一張臉依然紅得像只蕃茄。如風沒看到窗外的人,轉過臉來,“咦,剛剛明明看到外面有人的,怎麼一轉眼……哇。”她指著楊帆驚叫了一聲,人也跑過來,伸手就摸上他的額頭,“楊帆你怎麼了?發燒嗎?”楊帆重重嘆了口氣,伸手拉好如風的衣服,“你再這樣子,我怕我會不止發燒那麼簡單。”他會流鼻血的,一定會的。如風又眨眨眼,縮回手繫好自己的扣子,穿好自己的衣服,根本就沒想到楊帆發燒或者別的什麼會和她有什麼關係。她一面大咧咧地一揮手,一面掏出自己的手機來,“不舒服的話,就去看醫生吧。我還有事,不陪你啦。”楊帆看著她一面打電話一面走出去,再次重重地嘆息。這傢伙是自己一點女生的自覺都沒有,還是根本沒把他當男生看?接到如風電話時,若水正捧了本書坐在荷花池旁邊的亭子裡看。如果是夏天,這裡紅花綠葉,荷香柳影,是師大最漂亮的地方之一,亭子裡從早到晚也不見得有空位,可現在已是初冬,連“留得殘荷聽雨聲”的季節都過了,放眼過去一派慘淡,很明顯淪落成了師大最寂靜的角落。若水這幾天一空便抱了書跑去那亭子裡看,一方面圖它的清靜,一方面則為了躲人。躲許亞寧,也躲李慕白。前者不必說,自那天告白以後,每天在她寢室下等著送她上課,然後中午再等著她下課跟她一起去食堂吃飯,前幾天晚上還想約她去跳舞看電影之類,發現若水完全沒興趣之後,居然乖乖地每天晚上陪她去圖書館看書,然後再送她回寢室,總之一句話,就是如影隨形。而李慕白,若水嘆了口氣,據說這位優等生在醫務室醒來之後,編了一個聞者痛心聽者流淚的“文弱少年路遇劫匪,英雄少女打抱不平”的故事,然後就發動了全校吃飽飯沒事幹的無聊人氏四處尋找這位做好事不留名的英雄少女。若水很慶幸他還沒看清自己就暈了過去,不然她哪裡還能偷得浮生半日閒般跑到這裡來看書?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若水先是嚇了一大跳,然後才找出手機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