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想叮囑一下小心路上清軍的散兵遊勇,不料這位認真的班長將一個班分為三撥,三班倒24小時護衛兩人,下了死命令,當班的八個小時,沒有人替班,就是廁所都不能去,眼睛就不能離開這兩個人。
聶士成也知道國防軍的軍紀嚴明,便不再相勸。菜式雖然普通,可味道著實不錯,酒也很烈,雖然兩個人喝著有點不習慣,可也覺得很香醇。一會時間兩人吃完,十來個菜式還剩了大半。讓夥計過來結賬,夥計看了看,為難地說:“邊上的幾位爺也吃點吧,剩這麼多我不好辦啊。”
馬金敘問道:“要你結賬你就結賬,我們剩下是我們的事情,和你何干?”
夥計說道:“這吃不完也要收稅的,您二位想想辦法,就別為難我了。”
這時護衛中的班長說道:“結賬吧,按規矩多少錢,我們來付。”
夥計算了一會,算上三倍的稅錢,一共是十一元五角,也就是說,這頓飯錢不到三華元,馬金敘有些驚異地說:“這頓飯這麼便宜啊?還不到半兩銀子。”
頓時周圍的夥計還有客人都看著這邊的六個人,臉上說不出的鄙夷。那個班長付了錢,眾人趕緊出來。聶士成忙問這個班長剛才是怎麼回事,這個班長答道:“自從大總統下令之後,即便是有錢的商人,也不敢再鋪張了,所以大家都覺得我們剛才有些過份,是不把大總統的規矩放在眼裡。再說馬大人說便宜,其實在我們平常人眼裡三華元也不算是便宜了。國防軍的戰士每月工資是十華元,我作為班長每月也才十二華元。”
聶士成算了一下,如果摺合成銀子,和淮軍的軍餉差不多。不過在其他地方,物價也貴。東北倒是物價便宜,不過只收華元,想用就只能去銀行兌換,現在是一兩銀子兌換八華元,以後恐怕還會下降的。
在回京的途中,廣袤的遼西大地已經開始春耕,黑油油的土地上到處是趕著牲口在田裡忙碌的人們。聶士成特地走了過去,和坐在田梗上的老人攀談起來。
“老哥哥好啊,我是路過的,想討口水喝,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老人看看聶士成,笑著說道:“出門在外,誰還能把家揹著啊,有什麼不方便的,稍等一會,我讓我孫子回村子給你拎壺涼茶去。”說完就吩咐一邊正玩的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回去找他母親要茶水。
聶士成看了看蹦蹦跳跳跑遠了的小孩,對老人說道:“老哥好福氣啊,地裡幹活的是你的兒子吧,多好的棒小夥子,真是子孫滿堂啊。”
老人捋了捋鬍鬚笑道:“我耿老漢有三個兒子不假,可這地裡幹活的都不是我兒子。大兒子先去當了大總統的兵,前年在大淩河打小鬼子的時候和鬼子拼刺刀沒回來,運回來埋到了祖墳裡;二兒子要給他大哥報仇,也去當了兵。去年在七臺河,死在老毛子手裡了,連個屍首都沒找到,據說是臨了還拉了十來個老毛子做了墊背的,是個好樣的,給我這當爹的長臉!後來耿大帥在葫蘆島招兵,我又把三娃子送到了他二哥的部隊。”
“部隊上的人都勸我,說我兩個兒子都為了國家犧牲了,這老三說什麼都不能再當兵了。我當時就急了,就算沒有了兒子,我還有兩個孫子,我老耿家就斷不了香火。當年從山東逃荒過來的時候,我身體不行了,三個孩子和孩子他娘把剩下的一點吃的都給了我,孩子他娘生生的餓死了。要不是過了山海關,我們一家四口都得餓死。我們耿家的命是大總統給的,現在有人想要打大總統,想要我們百姓再去過苦日子,我耿老漢第一個就不答應。我跟那三娃子說了,別給他在天上看著的大哥、二哥丟臉,我還硬實得很,老婆孩子我替你照顧著,你就放心當兵,真要是有那麼一天,也算是我們還了大總統的恩德了。”
說到這裡老漢擦了擦眼淚,又笑著說:“讓您見笑了,我雖然沒有兒子在身邊,可村上的民兵啥活計都搶著幹了,都用不著我下地了。可莊戶人不下地總覺得不象個莊戶人,這不,我也就能在這看著,給這幫大侄子預備茶水啊什麼。”
聶士成看看老人說道:“老哥,對不住啊,我不知道二位大侄子都不在了,去年收成還好啊?”
老漢笑道:“沒啥對不住的,兩個孩子沒了說不心疼那是假的,可我也知道,我的兩個孩子都是去打都欺負到咱門上的洋人才沒的,這以前說是朝廷熊包,讓洋人怎麼欺負怎麼是,就知道賠錢割地的。我一個農家老漢都知道,讓人欺負到家裡來了,你不去打他,以後一準把你欺負得更狠。兩個孩子隨是替國家犧牲了,可國家裡也有我一份不是?去年收成好啊,年景雖然不咋地,大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