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很幸運地在打仗的壁上找到了一把鑲著黃金的短刀,抽刀出鞘,映著龍帳裡暗淡的燭光竟然閃閃發亮,異常鋒利。匕首有了,雨菲又四處找了個杯子。
暗夜無邊,所有的人都睡熟了,沒人知道此刻龍帳裡一個女子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跟上天來玩一場遊戲。
手起刀落,鋒利的短刀在手腕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頓時流了出來,肉體的疼痛刺激的雨菲出了一頭的冷汗,可是她顧不上這些,她將杯子放到手腕下面,眼看著鮮紅的血跡順著手腕流進了杯子裡,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杯子就裝了滿滿的一杯鮮血了。
雨菲顧不上自己的傷口,她端著杯子小心地將聞人殤扶起來,試著讓他喝了那杯血水。可是此刻的聞人殤全身戒備,強烈的自保和求生的意志力讓他格外的排斥外界的所有事物。情急之下雨菲含住一口血水,對著聞人殤的嘴吻了下去,用舌尖撬開他的牙齒,將血水餵了進去。
聞人殤蒼白的臉上,被溢位來的血水染上了鮮紅的顏色,乍一看去分外的刺眼,這漫長的一夜,雨菲就如此這般費盡心思地喂聞人殤喝自己的鮮血。也不記得自己放了幾次血。天快亮的時候,雨菲感覺頭有些暈了。可是她清楚地記得,只有自己生命垂危的時候,七色芙蓉的法門才會開啟,才能有法力。
雨菲躺在聞人殤的身旁,幾乎是想也沒想地,握緊短刀的刀柄朝著自己的心口刺去,生命垂危,不就是快要死的時候嘛,活著不容易,死還不簡單?撲哧一聲,短刀沒入胸膛,下一秒雨菲依然抵不過如此的劇痛昏死了過去。
龍帳之內復又恢復了平靜,龍帳外面的天色卻是漸漸地亮了起來。帳篷裡的沙漏無聲地見證者時光緩緩流過,就在太陽快要躍出地平線的時候,嶺河邊層疊的大山的山林中的那個安靜地龍帳裡面猛然間發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和初露雲際的陽光交相輝映。龍帳內的屏風隔出的臥室裡,雨菲手腕上的七色芙蓉光芒大作,光芒籠罩著床榻上的兩人。光芒之中,聞人殤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繃帶下面的傷口漸漸癒合,而雨菲的身子也漸漸好了起來,只是胸口插著一把短刀,饒是那柔和的光芒再如何神奇,短刀沒入肉體,始終是沒法子的。
當太陽完全掙脫地平線,緩緩地往天空爬去的時候,龍帳內聞人殤緩緩地睜開眼睛,然後微微動了動手指,片刻之後他抬起胳膊揉了揉腦袋,眼角餘光掃到身旁躺了一位穿著男裝的女子,女子的胸口竟然插著一把短刀。他一驚,立刻坐起身子,衝著帳外大喊:“快來人!宣太醫!”
帳外的衛兵聽到皇上的聲音,慌忙走了進來,跪地道:“皇上,有何吩咐?”
聞人殤眉頭微微一皺:“快宣太醫!”
衛兵領命出了龍帳,可是聞人殤卻疑惑了,他微微皺著眉頭細細地想著,自己的帳篷裡何時來個這樣的女子?
雨菲感覺到手腕上的七色芙蓉在發燙,滾燙滾燙的,胸口處更是要命地痛,她聽到聞人殤在宣太醫,可是她動彈不了,只能躺在床榻上等著太醫的到來。果然很快地昨天看到的那個陸太醫提著他那個簡樸的木質藥箱走了進來。
乍一看見皇上所有的傷勢都恢復了,陸太醫嚇得不輕,可是皇帝面前又不敢亂說話,於是他異常好奇地盯著聞人殤不斷地看。聞人殤被陸太醫看得有些不悅,他指著床榻上的雨菲對陸太醫說:“她可有救?”
陸太醫這才回過神來,慌忙來到床榻邊上,在雨菲的手腕上把脈,這一把脈不要緊,手腕上的那道深可見骨的創口一下子就露了出來,陸太醫忍不住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事情要讓這位主子又是割腕又是拿刀刺自己呢?換了個手腕,陸太醫把了脈後,對聞人殤說:“皇上,還有救。現在老臣就為她拔刀。”
“那還快快動手?”聞人殤的聲音帶著慣有的冰冷,說道。
陸太醫得令,對著雨菲說道:“主子,老臣得罪了。”話音落時雨菲感覺胸口劇烈一痛,接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深沉的睡意之中,只覺得手腕上的七色芙蓉燙得厲害,可是雨菲感覺太累了,她想好好地睡一覺。這一睡又不知睡了多久,朦朧之中聽見有女子的聲音在自己的跟前低聲說道:“你還真是命大,這樣都死不了。罷了,我也不與你計較了,反正殤已經不記得你了……”
一頓好睡,這一天雨菲覺得自己腕上的七色芙蓉已經不那麼燙了,快要中午的時候,雨菲才懶懶地睜開眼睛。睜開眼睛,最先看到的是一頂極其簡陋的帳篷,帳篷的門簾還打著補丁。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裡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也不怎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