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蘭試探性的問道:“姐姐,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不是太出格了啊。我也說不出來這樣的感覺,儘管有為婦德,但是卻容不得我不擔憂啊。”
姐姐倒來一杯水,給宛蘭潤潤喉。她淡淡的回答道:“如果是以前,我反倒責罵你不侍奉夫君,不好好的教育好孩子。現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夫君死在居室裡,川芎又被夫君打死。走了一圈下來,最後只剩下我孤苦一人。”每當談起川芎死去的事情,姐姐的眼眸閃現不自然的波動。
“怎麼會,你還有孩子。”宛蘭寬慰道。
“如果不是有這麼一個盼頭——好好將孩子養大,說不定,你已經見不到我了。”姐姐又坐近一點,“如果你真的想去做,那就大膽去做吧。別辜負了韶華年歲。”
宛蘭有點驚訝她會說出這番話,“不是吧姐姐,你不是應該責罵我嗎?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呵呵,說不定我真的變了。我時常就在想,如果當時我大膽一點,向爹孃請求不要嫁入王家,而是和川芎在一起,過著不富裕卻很平淡的日子,現在的情況會不會有些不同呢?”姐姐眼角出現一絲動盪,一滴眼淚破眸而出,“可惜這只是我懷念川芎的想法罷了,事情還是發生了,只能怪我當時太懦弱了。你的情況跟我的也差不多,我想建議的,就是你要大膽去做你要做的,不要到後來,就只剩下後悔了。”
宛蘭有點驚訝,總覺得這番話出自一個古代婦人的嘴中,還是感覺怪怪的。姐姐的腦中,甚至是古代婦人的腦中,妻為夫綱是亙古不變的,成為限制婦女的閫令。不過又轉念一想,覺得這一番變化雖然怪異,但又合情合理。這一份轉變,是以血的代價換來的。如果心愛之人川芎沒死的話,說不定,姐姐還在繼續慘遭夫君的虐-待當中。
姐姐抱著小孩,哄著他玩,平平淡淡之中,帶著甜蜜。
宛蘭從姐姐住的小店出來,心裡似乎有些敞亮。原本與鬱鬱寡歡,心中放佛飄著濛濛的霧氣,剛才聽了姐姐的一番建議,霧氣也消散了許多。
也許自己真應該大膽一點吧,追求自己想要愛的權利。
回到蔣府,宛蘭回到屋中看看小承宇。他那胖嘟嘟的小臉蛋和小腳丫,著實讓人心生溫情。
如果真要去找千億,就意味著要離開蔣府。以前帶著些許的衝動,說著這些不著邊際的話,如今要付出行動,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她開始捨不得這個孩子,懷胎多月不容易。
唏噓感嘆之間,腦中又影影綽綽浮現那久遠的感情,逗弄著她的心。
*
這樣的矛盾時光,看似遙遙無期,但是卻沒有想到,最後的抉擇,來的如此之快,令人連心理準備都沒有。
下午的時候,老爺和二夫人在正廳中逗弄著小孫子,蔣堂和宛蘭則在旁邊笑著。猛然回頭,卻見一個不速之客。
“你來幹什麼?”老爺將孩子交到二夫人手中,豁然起身。
“不過是過來坐坐,怎麼,連坐下來說說話,都不可以嗎?”來的人便是大夫人了,一如常態,即使是面對她最恨的人,也能泰然處之,坐在位置上,還能悠然的倒茶自顧自的喝著。
“呵呵,說說話。”老爺冷冷的哼道:“說吧,今天來,你是想要哪塊地啊?”說起這些船廠和鹽場,老爺就是這麼的堅定,“先說好了,一份都不會給你!”
這劍拔弩張的氣勢,宛蘭身處其間,不知該怎麼緩和。說句心裡話,這樣的場合,她真想偷偷溜走。
“大娘,上次給你的一塊鹽場,你還覺得不夠嗎?你手中已經有兩處了,還想再多得嗎?剩下的三處地方,可是爹辛辛苦苦經營多年,大娘,你可別打壞主意。”蔣堂猶如渾身炸毛了一般,還沒等大夫人開口,先爆炸了。
這幾人宛若幾把刀,來來回回之間,你傷我刺,將人都磨得極其尖銳。
大夫人微微一笑,仿若信手拈花功,化去那父子兩人的千鈞之力。“本來就是鄰居,過來竄竄門而已,何必將我說成這樣?再說了,我也是帶了點禮物。”
禮物自然是老爺平常愛喝的茶,他面色稍稍緩和了些許,但仍然心存許多怨怒。
大夫人淡淡的臉色當中,倨傲的眼神佔據了大半,“多日不見,怎麼身子差了許多?那些下人怎麼都不好好照顧?如是往常,我早就將他們一一責罵了。”
老爺也不屑回答,這種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大夫人這般,不過是“尋開心”。
大夫人又將目光看向二夫人手中的孩子,臉色終於顯現難得溫情,“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