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已經帶兵去了,總會有個結果,咱們先看看戰情如果,等事態有變化,咱們再行斟酌。”
她道:“你們先回去吧,這件事還是繼續等訊息。”
高盛、獨孤未告退離去了。馮憑看楊信立在一邊,若有所思,道:“你有什麼想法嗎?”
楊信搖搖頭:“臣沒想法,還是等訊息吧。”
這種事,按理,是拓跋泓的事,要頭疼也是該拓跋泓去頭疼。然而馮憑既然在這個位置,又怎麼可能不擔心。
這畢竟威脅到朝廷。
馮憑受了一驚,心覺不大妙,然而還是得繼續吃飯。案上的食物已經放了一會,宏兒也早就沒吃了,聽他們說話。馮憑看那炙肉烤的焦香,剛才還覺得好吃,此時卻感覺顏色油膩膩的。
宏兒問說:“媽媽,父皇怎麼了?他是不是打仗遇到危險了?”
馮憑安慰他:“沒事。”
宏兒說:“可是我剛剛聽你們說,好像有危險。”
馮憑摸著他頭說:“沒事,那是朝廷外面的事,咱們在宮裡。”
宏兒說:“可是父皇在外面呀。”
馮憑道:“父皇自己會處理的。你還小,這事用不著你操心,咱們吃飯吧。”
宏兒說:“哦。”
馮憑讓人將炙肉撤下去,弄點熱湯餅上來。
宏兒吃著自己食盤裡的炙肉,侍從捧著熱騰騰的湯餅,放在馮憑面前。他看了,說:“媽媽,我也想吃湯餅。”
馮憑用個小碗盛出一些給他。
母子二人用了飯,漱了口,和往常一樣,馮憑問一遍宏兒白天的功課。她像個慈母一樣,陪他溫習一天讀的書,師傅要讓記誦的文章,她考問檢查他背誦。待他全部記熟了,又將學過的字一一重溫,並陪他練習一會寫字。他是太子,他現在要練習學漢文,寫漢字。
宏兒是個聰明孩子,師傅教的東西,他都能當天學會並且記住,學過的文章也能過目不望。他聰明,也認真,喜歡讀書寫字,他在讀書學習上比他父親、祖父都要用功。馮憑覺得這孩子大概是拓跋家歷代皇帝裡最好學的一個了。
宏兒坐在案前,乖乖地執著筆練字,馮憑坐在邊看著,給他鋪紙研墨,糾正他的姿勢。看他寫的不好了,便伸手握著他小手,親自一筆一劃地引導。
馮憑自己讀書寫字,也沒這麼用心過。
然而陪著宏兒,她不厭其煩。
毛筆不好運筆,他寫的很慢,馮憑也告訴他不要急,慢慢寫,一篇字要花半個時辰。每天寫兩篇字。加上溫習功課和背書的時間,這樣下來,寫完已經是亥時了。
宏兒放下筆,揉著小手說:“墨弄到手上了。”
馮憑說:“咱們去洗一下。”
她叫人將筆墨收走了。
宮女端了水來,宏兒站起來,把手放到盆裡,馮憑給他手上抹了一點香膏,替他搓洗。
那墨沾在面板上,很難洗,馮憑一點一點用指甲給他刮一刮,又搓了幾下,洗乾淨了,帕子給他擦乾水。
今夜因為議了會事,時間太晚了,也來不及先給宏兒洗澡了,又自己再去洗,實在有些困,馮憑說:“今天跟媽媽一起洗好不好?”
宏兒說:“好,我跟媽媽一起洗。”
宮人抬了個大沐桶進來,往裡注滿了熱水,馮憑給宏兒脫光了衣服,先抱去淨室撒了尿。她自己也脫了衣服,先下了水去,感覺溫度適中了,然後再把宏兒也抱進來。
宏兒難得和她一起洗澡,十分高興。他小腳踩在她的肚子上、腿上,雙手摟著她脖子。他人小,在這大沐桶裡,都可以游泳了。馮憑抱著他小腰讓他站好:“水進眼睛去了。”
她拿香膏替他抹手臂,脖子和身上。
小孩兒的肌膚,沾著香膏,滑滑的,真可愛。馮憑給他搓著搓著,又在他小臉上親了一下,輕輕笑:“小漢子。”
宏兒也回親了她臉一下。
馮憑一邊給他搓身上,一邊笑逗他說:“你是什麼?是不是小漢子?”
宏兒不曉得漢子是什麼意思,說:“我是宏兒,我不是小漢子。”
馮憑笑眼問說:“那我是什麼?”
宏兒說:“你是媽媽。”
馮憑說:“媽媽是什麼?”
宏兒說:“媽媽就是媽媽。”
他說:“媽媽是最疼我最愛我的人。”
馮憑笑。只要有宏兒在,她便覺得不寂寞,心裡很高興。
宏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