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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沒法出去散步了。拓拔泓看了一會剪指甲,感覺困得很,實在支撐不住,就倒過去,靠在席子上睡著了。

馮憑聽他久久沒出聲,偶然間回過頭去,就看他半邊身子躺在床上。兩條長腿還垂在床底下,一直胳膊橫出,頭歪著,鼻子裡發出細細的鼾聲。

他的外貌身形,看起來跟他父親當年毫無二致。

馮憑看著他,感覺這人很熟悉,又很陌生。熟悉的是那臉,那相貌,陌生的是內裡的靈魂。

她走上前,將他腳上靴子脫了,把他腿放到床上,頭擺正。下雨,天氣有點涼,她取了薄被來給他蓋上。

拓拔泓睡了個舒服的覺,夢中一直嗅到淡淡的香氣,聽到淅淅瀝瀝的下雨聲,偶爾能聽到她說話的聲音,還有宏兒打嗝。

後來,他又做了一陣春。夢。他在纏纏綿綿的雨聲中同人纏纏綿綿。夢斷斷續續的,然而感受非常真切,他無比愉悅。

他在一陣劇烈的戰慄當中醒來,快感貫穿了全身。他嚇的睜開眼,卻見她坐在不遠處的案前,抱著宏兒餵飯。殿中已經生起了蠟燭,天已經黑了。

褲子裡一片溼涼涼的。

髒東西弄的到處都是,他感覺非常尷尬,想下床,又不敢,怕被人看了出來。正在踟躕間,馮憑朝他看過來。拓拔泓臉一熱,抿著嘴,低了頭去。她卻站起身來,將宏兒交給奶孃,朝他走了過來。

“皇上醒了?多躺一會,留著一會用晚膳吧。我剛已經吩咐下去了。”

她看他臉色不對,關切道:“皇上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她伸手去探摸他的額頭。

她那手太軟,拓拔泓嚇的一抖,半邊身體都酥了一下。

拓拔泓不敢掀被子,他僵硬地半坐著,一條腿抬起,面紅耳赤,有些無助地看著她:“我剛做了夢,褲子里弄髒了。”

馮憑有些沒懂:“怎麼了?”

過了一會,她才突然明白過來,忙道:“那快換下來吧。”

馮憑宮中有他以前的衣服,忙讓人去取了來。拓拔泓讓到屏風後去,馮憑喚來宮女,伺候他更衣。拓拔泓興許是很久沒發有洩了,流了很多,被子也沾了。遂將衣褲和薄被全都換過。

完了一起用晚飯。拓拔泓全程安靜地用餐,不說話,飯桌上空氣靜止。

拓拔泓起初是下午過來,後來因為下午常常有事,於是時間改到傍晚,來了一起用晚飯,說會兒話。事情總是做不完,漸漸的,他來永壽宮的時間變成晚上。

第75章 心與心

拓拔泓來的多了, 便時常看見她哄宏兒睡覺。她衣襟解開, 嬰兒鑽在她懷裡,埋著頭,兩手捧著乳吮吸,咕嚕嚕的像只小豬。她一邊哼著, 拍著,一邊在床邊來回走動:“睡覺了……宏兒睡覺了……”

拓拔泓乍看到這畫面,莫名有點難受。

他也說不出怎麼個難受法。好像是看到她喂嬰兒,想到她其實並不是個真正的母親,也並沒有奶水的,便感覺她有點可憐。

而且照顧孩子, 這樣的事情本就是身份低賤的乳孃保母做的, 她堂堂一個皇太后,竟然做這種事情。跟下人無異了。

拓拔泓想起以前聽人說的故事,有一隻老虎,它的幼崽死了,有人將小羊羔放到它身邊去。老虎是吃羊的, 但是因為思念自己的幼崽,所以它會撫養小羊羔, 給羊羔餵奶。拓拔泓不知道這種故事是不是真的,不過此時, 他感覺她很像故事中的老虎。

馮憑很避諱他,看到他出現,便下意識地抱著宏兒轉過身去, 同時拉了拉衣襟,將自己胸口暗暗遮掩一番。她要臉,知道自己這個模樣,很滑稽,不好看。

這個時候,拓拔泓便揹著手,低了頭去,假裝看腳下,磨蹭一會,估摸她整理好了,才抬起頭來,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和她說話。說話的時候他心靜如水,他已經不是那個剛剛長大,衝動而幼稚,見到女人就要發情的男孩子了。

他思考這兩年來,兩人的關係,承認自己當初,確實是有過錯。他只恨她不愛他,見她跟別人親近就嫉妒,但實際上他什麼也沒有替她做過,只是在不斷地衝她發脾氣,衝她索取。兩人的第一次,是他單方面的佔有,那之後,她一直不快樂。第二次,也是他單方面的要求,她還是不快樂。但那時他還太小太吝嗇,他只曉得自己得不到,自己不高興。

包括她生病的時候,他也不曾關心過,只是在恨她為何不愛自己。

這樣想,她不愛他似乎也是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