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師中,看不慣他的本就是多數,也不留情,直接道,
“姚陸海,你睜大眼睛仔細看看吧,這幅畫是用銅錢的樣子一點點做出來的,我看那掛在樹上的胖男人,和你也有幾分相像。”
此人話音剛落,又柳身後一位道:“還有遠山上的光影呢,那不是饕餮嗎?”
“哈哈哈,什麼饕餮,那不是姚陸海老祖宗嗎?”
姚陸海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緩緩轉身看著面前的畫,隨後咬牙看著孫明遠,“孫管事,你還愣著幹什麼,這樣的畫也能做第一嗎?”
孫明遠上前,讓侍童將畫抱遠一點,“畫賽的成績是由評畫師共同決定,又柳的畫是第一,你當時也在場啊。”
姚陸海知道孫明遠心底對自己早生不滿,“你們就是針對我。”
“姚兄,此話不可亂講。安狐畫賽評畫向來公平公正。”
臺下畫師笑浪一層壓一層,
“姚陸海。我們看又柳的畫無論寫意寫實,都是當只無愧的第一,你現在連評畫的眼光也沒了,還不趁早下臺。”
“是啊,我看你這水平,還是來年與我們一起參加安狐畫賽吧。”
“賢兄說笑,姚陸海恐怕連小畫賽也參加不了。”
姚陸海面色鐵青,“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姚陸海目光四處追尋,卻始終沒在人群中找到又柳,不禁破口大罵,“臭娘皮,別讓我抓住你。”
說罷,姚陸海兩步走到抱畫侍童前,一把奪過畫卷成一團丟在地上,憤然離開觀花臺。
馬車上的又柳幾人樂不可支,“又柳,你這下可名聲大噪了,所有畫師都得對你感激涕零,終於整了姚陸海那老東西。”
“他德不配位,早該這樣。”
盧初酒拍了拍又柳的肩,“還以為你要忍氣吞聲呢,沒想到你下手才是乾脆利落。”
李子云與沈寬如在外駕車,李子云聽著車內笑聲,回身問道:“咱們去哪吃酒?”
又柳掀開車簾,“買了酒去沈寬如院中吧,我正好也想去看一看。”
沈寬如動作一滯,“我那裡偏僻,還是去酒樓吧。”
李子云看沈寬如還是想瞞著又柳,戳了戳沈寬如手臂。
盧初酒也探出腦袋,注意到李子云與沈寬如的小動作,“不是偏僻吧,你是不想讓我們去。”
“怎麼會?”
“那就去你那。”
沈寬如到底沒再說什麼,馬車走遠後,躲在樹下的大高個看向身邊的男人,“爹,咱們要做什麼?”
張春虎看了眼瘦了一大圈,眼底都凹陷進去的兒子,攥緊雙拳,
“等他們幾人醉倒後,將又柳與沈寬如鎖在一間屋內,待到入夜後,你去沈府找沈縣令。咱們狠狠敲沈家一筆,有了錢你才好找媳婦。”
張有福愣愣點頭,“好,我要抱媳婦。”
等樹下的兩人離開,樹影一陣輕微的窸窣,兩個黑衣人出現在原地,
“需要解決那對父子嗎?”
“不必。你我將計就計,借這次機會成了又柳與沈寬如的婚事。”
“可是,如何確定沈府會娶回又柳?”
“沈卓最好面子,若知道沈寬如與又柳已經生米煮成熟飯,為了自身臉面,他也會成全兩人親事。”
李子云與沈寬如提著酒走在前面,迎面卻跑來一人正巧撞上兩人,兩人還沒說什麼,撞人之人便已經跑開。
“沒事吧。”
“沒事。”
沈寬如領著幾人又繞了幾個巷口,七拐八拐地終於到了一個小院前。
沈寬如看了眼又柳,垂下眸開啟院門,“進來吧。”
看著站著四人都顯得擁擠的小院,沈寬如面上有些侷促。
“要不,還是去酒樓?”
又柳拿過沈寬如手上的酒瓶,席地而坐,“這樣坐著挺好的啊。”
盧初酒坐在又柳身邊,“就是,還跑什麼,你們兩也坐下。”
沈寬如笑起來,李子云推了推沈寬如,讓沈寬如在又柳身邊坐下。
四個人圍坐,沒什麼講究,一人抱著一罈酒,盧初酒舉壇“來,慶祝又柳畫賽奪魁,我畫賽第三。”
酒罈一碰,李子云與沈寬如笑道:“恭喜恭喜。”
盧初酒飲酒豪爽,一口酒後又端起酒罈,“再碰一次,今日最大的喜事,又柳智鬥姚陸海,大獲全勝。”
四人笑起來,沈寬如一邊飲酒一邊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