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雖然白起才不過剛剛進這大帳,但是單單是他身上最顯眼的兩物,就已經招式了他身份的不凡。
諸校尉不傻,能擁有這等盔甲和佩劍的人,無一不是聲名赫赫之輩。
起碼,他們不相信,嬴政會讓一個籍籍無名之人,來統領藍田大營。若真是那樣,反倒是隨了老秦系的心意。
孟谷微微抬起頭,迎著微弱的燭光,看清楚了來人的臉頰。
一張不算英俊的臉,沒有什麼太過異常的地方。然而,看過一眼的人,自此卻是很難再忘記。
因為,從他的眼中,孟谷看到的是如同神一般的威嚴。彷彿,他一人便是千軍萬馬一般。
“此人是誰?我老秦世家之中決計沒有此人!”孟谷甚至連想都不用想,便可以直接將此人從老秦系之中排除掉。
“難道,是楚系或是餚東系的人?”
孟谷陰沉的臉,微微又低了幾分,雙手一抱,鏗鏘有力地說道:“不知將軍之名,又身居何等爵位?”
寂靜,孟谷話音落下,整個大帳之中陷入了死寂之中,只剩下了諸將們,越來越急促的唿吸之聲。
白起未曾理會眼前的這個不過右更的校尉,繞過了他,徑直向著主位而去。
先一步進來的馮去疾,雖然佔據了主位,但是卻未曾坐下。
此刻白起向著主位而來,馮去疾更是帶著一絲微笑,彎著腰拱手,迎白起坐上主位。
“嘭!”
一聲重物落於桌上的聲音響起。一眾低著頭的校尉們,紛紛有些好奇地抬起了頭,看向主位之上的人。
“此乃屬於王上的那一塊調兵虎符。而甘羅手上的那一塊,則是代表著主帥的任免虎符。”白起一字一頓,不急不緩地說道。
“如此,可夠罷免你們?”
未等眾人細細看清桌上的那塊虎符,白起那威嚴之中透著一絲殺意的目光再次襲來。將一眾校尉剛剛抬起的頭,再次壓了下去。
“末將依舊如先前所言。藍田大營之帥,從未低過大上造,請將軍告知姓名,爵位,否則,我等不服!”
孟谷壯著膽子,聲音也是越說越大。
孟谷知道,既然外面的人,能被悄無聲息的殺了,或者控制住,那就說明,他們早已經成了刀俎上的肉。
能夠憑藉的,也只有此刻一點微薄,可有可無的慣例了。
“請將軍告知姓名,爵位,否則,我等不服!”終於,原本還唯唯諾諾的校尉們,也是齊聲大喊道。
再在一旁畏縮不前,只能是被撤職,而後被清理。
“想知道名字?爵位?”白起輕笑一聲,一絲淡淡的白色霧氣,緩緩從他身上釋放了出來。
“你們,終究不如你們的父輩,祖輩。”白起微微眯起眼,有些懷念般地說道:“想當初,他們可沒有你們這般畏畏縮縮。”
“呵,若是他們,哪怕明知是死,也會拔劍。哪像你們,居然連拔劍的勇氣都沒有!反倒像文臣一般,憑著一張嘴皮子,就妄想活下來!”
“譁!”
孟谷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頭上此刻更是冒出了絲絲冷汗。
眼前的人,不過四十餘歲,卻是和他們的父輩祖輩乃是一個級別的人物。這道訊息,令他們不得不膽寒。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看著如此年輕,但是,孟谷一點也不懷疑,這人所說的那些話。
因為,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足以證明他是一個從死人之中爬出來的。這樣的人,是不屑於去欺瞞他們這些晚輩的。
白色的霧氣,宛如幽靈一般,緩緩飄至他們的周圍。
“嘶!”
一絲白霧劃過孟谷的臉龐,猝不及防之下,那細微的疼痛,令孟谷皺了皺眉頭。緊接著一道溫熱的暖流,劃過孟谷的臉龐,流入他的嘴角。
血腥味,瞬間在他的嘴中瀰漫開來。但是,在孟谷嘗來,那確實死亡的味道。頓時,孟谷知道,外面的親兵為何會連一絲聲響都發布出來了。
白色的霧氣,已經將大帳內所有人包圍住。孟谷的手,不經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這種感覺,比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還要可怕。
“罷了!”白起輕嘆一聲,說道:“雖然,我與你們的父輩祖輩之間,同樣有著不小的恩怨。但是,看著袍澤一場的份上,告訴你們也無妨。”
孟谷一喜,心中不禁開始猜測,白起此言是否意味著,將要放他們一馬。
“我的爵位,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