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竟像一個老人,但是隻看那身形,卻又不像。
男子恭敬地回道:“她叫青末,皓月人,是皓月國送過來的禮物,她姐姐青靈嫁給了樓夕顏,青楓被封為清妃。”
原來那個女人還有這樣的背景,想到那天他維護她的樣子,嫣紅的唇冷冷地揚起。
敖天啊敖天,我就不信不能把你從牢裡引出來。
六十八……六十九……七十……七十一……
玉菡萏捂著胸口,大眼瞪著吊在樹上靠手臂的力量就能將自己提起來的顧雲,只覺得呼吸有些不暢,她已經做了八十個了……不累嗎?想不到她嬌小的身軀,細得和她差不多的胳膊,居然這麼有力量,汗珠隨著額間滴落,臉色也因為持續用力而變得有些紅,但是那堅毅的眼神告訴她,這個女人若是沒有完成自己的目標,是絕對不會罷手的。果然,雖然最後幾個做得很艱難,但是顧雲還是堅持做夠一百個引體向上,才鬆了手。
輕鬆落地,顧雲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累得猛喘氣。
盯著隨意落座、滿身是汗,可以說是有些狼狽的顧雲,玉菡萏嘴角竟是不自覺地微微揚起,這個女人有著不同尋常女子的魅力,難怪夙凌肯為她破例。
“你為什麼要幫我?”這是玉菡萏不理解的地方,她不喜歡夙凌嗎?為什麼要放個女人進將軍府?還是她真的那麼自信,不把任何女人放在眼裡?
“什麼。”顧雲剛做完運動,沒太注意聽,有一瞬間的茫然,其實玉菡萏真的冤枉顧雲了,她不是看不起其他女人,而是——壓根兒沒往那方面想。迎上玉菡萏不解的眼,顧雲回過神來,笑道:“為了你的安全啊。”
玉菡萏嗤之以鼻,不過良好的教養沒有讓她做出翻白眼這樣的事精,在顧雲身旁優雅落座,玉菡萏萏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顧雲輕輕挑眉,笑道:“你很敏銳,不過我應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不需要問你了。”她在下午的時候還是去了趟刑部,該看的資料地都看了,她相信玉菡萏沒有說謊,也知道她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自己留她在將軍府,還真是為了她的安全,因為她的供詞幾乎能說明敖天沒有作案時間,如果兇手想要陷害敖天,系她是必然的。
顧雲都這麼說了,玉菡萏也不再自討沒趣,輕輕開啟身旁的木盒,裡邊是一把青玉翡翠打造的七絃琴,濃郁而飽滿的綠色在月光下閃著瑩潤的光芒。將琴放在膝上,玉菡萏纖手輕揚,試音般地撥弄了一下琴絃,清音滾落,已經是美不勝收。
顧雲雖然不懂琴也不懂音樂,卻也能感覺到琴的名貴與玉菡萏撫琴的功力。
雙手枕在腦後,顧雲平躺扯草地上,看著頭頂處,自己用來做引體向上的樹幹還在來回晃動,耳邊聽著悠揚的琴聲,顧雲暗歎,美人當如是吧。難怪夙凌覺得她不像女人,一比之下,才發現她真的不太像。
微微閉上眼,顧雲忽然感覺到一種怪異的感覺,這是——被偷窺的感覺!顧雲倏地睜開眼,一把按住還在顫抖的琴絃,美妙的樂曲戛然而止。
陰冷的牢房裡,只有一個小小的視窗,清冷的月光從窗外斜斜地映入獄中,隱約能看見石床的一角上坐著一個人,精瘦的身體挺得直直的,貼靠著石牆,銀白的髮絲在這一室的暗黑中,與清輝變相輝映。過分安靜的監舍透著一股怪異的氣息,似乎缺少了人氣,平時會時常巡視的衙役,消失得無影無蹤。
“想不到穹嶽的大牢還蠻舒服的嘛。”帶著嘶啞與戲謔的男聲在牢門外低低地響起,一道墨黑的影子就這樣突兀地出現,立在牢門外的男人,竟也有著一頭不輸敖天的銀白髮絲,就連長相也有七分相似,只不過他看起來要比敖天蒼老得多。乍一看,兩人真的很像,不同的是,敖天身邊環繞的是冰冷的漠然之氣,而他則是渾身上下充斥著冷戾的殺戮之氣。
敖天比夜更暗黑的眸子緩緩睜開,卻並不看向門外的男子,也不搭他的話。看不見敖天的表情,卻能感受到那寒冰般的氣場越來越強。
見敖天不為所動,男子冷戾的跟眸寒光一閃,低低的聲音中滿是諷刺,“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敖天也會逃避,還是你想輩子躲在這裡?”
敖天仍是冷漠地坐在那裡,似乎門外根本沒有人一般,漠視得很徹底。男子的手不自覺地握了握,薄唇輕輕揚起一道陰冷的弧線,低低地笑道:“上次那個小姑姐還挺漂亮的,不知道享用起來,是不是也一樣美味。”
敖天一怔,雖然並不明顯,卻已足夠讓男子發現,笑容更加擴大,他就知道,他這次會賭贏!男子嘶啞又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