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娘終於找到你了。”
母女重逢,這該是何等感的人事?
金嬤嬤一面老臉上也不禁笑得擠出淚來!
楊文華怔怔地道:“她果然是我姐姐,啊,不對,她還有一個哥哥江兄,那是誰呢?”
他看到江姑娘母女重逢,不禁想起了爹,朝金嬤嬤問道:“金嬤嬤,你知不知道我爹的下落?”
‘金嬤嬤笑道:“傻孩子,老婆子今天要你來做什麼?主人母女重逢,你自然也該父子重逢了。”
說到這裡,抬頭道:“主人,該請老爺出來了吧?”
中年道姑緩緩放開江潔雲,慈笑道:“雲兒,你且起來,你還沒見過你爹。”
一面朝身後伺立的年輕道姑吩咐道:“快去請老爺出來。”
江潔雲站起身,就站到了中年道姑身邊。
那年輕道姑答應一聲,轉身往裡行去。
楊文華聽得心頭一喜,暗道:“爹果然在這裡!”
不大功夫,那年輕道姑領著一個身穿青綢長衫的中年儒生,緩步從屏後走出。
這中年儒生看去約莫四十六七歲,生得眉目清秀,和楊文華果然十分相像,只是臉色略嫌蒼白,似有倦容。
中年道姑目含媚笑,站起身道:“連生,你快坐下來,你看這兩個是誰?”
楊連生含笑在她左邊—張高背椅上坐下。
楊文華一眼看到爹,立即走上幾步,雙膝一屈跪了下去,口中叫了聲:“爹……”
中年道姑含笑一推江潔雲,嬌笑道:“乖女兒,還不快去見過你爹?”
江潔雲依言朝楊連生跪了下去,說道:“爹,女兒給你磕頭。”
楊連生含笑點點頭,一面說道:“文華,你也該去叫她一聲娘才是。”
“是呀!文華!”中年道姑一臉喜色地道:“我叫你當上折花門門主,你叫我一聲娘也是應該的了……”
楊文華應了聲“是”,剛站起身,正待朝中年道姑面前跪下。
突然耳邊有人喝了聲,“孩子,小心,快後退幾步!”
楊文華一怔!
就在他一怔之際,突然身後響起一個婦女聲音冷冷地道:“你不是薛惜芬,雲兒,她不是你娘,你還不速退?”
楊文華反應何等快速,聽到身後飄起輕微的風聲,身子已經快速轉了過去。
只見自己身後不到三尺距離,此時已經多了一個緇衣女尼。
她右手腕上套著一串十八顆檀香念珠,單掌當胸,靜靜地站著,目注中年道姑,冷喝道:“你究是何人,還敢假冒薛惜芬?”
中年道姑一眼看到緇衣女尼,趕忙一把摟住了江潔雲。
金嬤嬤看到緇衣女尼,不覺雙目精光暴射,喝道:“你既然出了家,還找來則甚,難道你不該把女兒還給我主人麼?”
楊文華聽得身軀猛然一震,忖道:“難道她就是娘嗎?”
緇衣女尼依然凜立如故,回頭朝金嬤嬤含笑道:“金嬤嬤,你誤會貧尼,你再仔細看看,仔細想想,她是你主人麼?”
金嬤嬤粗聲道:“老婆子不用看,也不用想。”
中年道姑面色冷厲地起身道:“江容儀,你來這裡作甚?”
緇衣女尼道:“貧尼不是江容儀,貧尼清塵。”
中年道姑哼道:“你就是燒成了灰,我也認識你。”
現在證實了,這緇衣女尼就是娘!
楊文華忍不住流淚下來,叫了聲:“娘!”
正待朝緇衣女尼撲去。
緇衣女尼右手一下把他拉到了身後,喝道:“痴兒,你難道聽不出來,她不是雲兒生身之母,她只是喬扮之人,雲兒只怕著了她的道,天底下那有母女第一次見面,娘就會向女兒下手之理?”
楊文華聽得神情猛震,問道:“姐姐被她制住了麼?”
中年道姑冷冷一笑道:“天底下自然沒有一個娘會在第一次見面就出手製住女兒的,但你趕來了,我不制住女兒,豈不又會給你搶走了?我已經千辛萬苦地找到女兒,我不能再失去她,只要你點了頭,不讓她再離開我,你是她師父,又一手扶養、調教她成人,你總是她的師父,我感激你來不及,還會制住她麼?”
這話倒也是人情之常!
緇衣女尼道:“這話如果是薛惜芬說出來的貧尼自可點頭,但你並不是薛惜芬。”
中年道姑道:“我怎麼不是?”
緇衣女尼目中精芒飛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