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楓,當初吵著要離婚的是你,是你嚷著你受不了這種單調、乏味、浪費生命的生活,你要展翅高飛,你要我和敬敬別拴住你,現在又怎麼了?”他平靜的說,沒有嘲弄。
“人都有想錯、做錯的時候。”
“你是說你後悔了?”
她想了下,點點頭。
“你想回來?”
“這個家還有我的位置嗎?”
曹學城很難想象翁楓這會兒的改變,要不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他真是無法相信……翁楓想回來?!在她拋夫棄子,非掙回自己的自由之身不可之後,她又想回來?!這對他們父子公平嗎?她想離就離,想回來就回來?
“學城,你可以考慮一下,不必馬上回答我。”她還算體貼的說。
“你令我很意外。”
“生活本來就充滿意外。”
誤會重重
沒有百分之百恢復記憶,但是安琪……也就是魯貝琪,已經記起了大部分的事。
她知道自己是誰的女兒,知道自己為什麼離家出走,看來陶子傑的確是閱歷豐富,看得出她是富家千金。但是富家千金又如何?她寧可要一個雖不是很富有,但溫馨、和樂的家庭及恩愛的父母。
事情也發生得真巧,就在她決定要離開陶子傑時,她的父母就找上了她,他們表現得很開通、很大方,這段在她“離家出走”的時間內所發生的任何事,他們全都不計較,至少貝琪是平安的。他們還開了一張兩百萬的現金即期支票,酬謝這個救他們女兒又收容她的陶子傑。
陶子傑並不知道這件事的發生,當他到便利店要接安琪時,才知道她已經被一對中年人接走,心知有異的他立刻趕回家。
進了屋裡,只見到安琪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上有一種哀愁、一種無奈、一種心碎的模樣……
“安琪……”他聲音沙啞的叫。
“不是安琪。”她給他一個哀傷的笑。“貝琪……我是魯貝琪。”
“你記起來了?!”這應該是值得哀傷的笑。“貝琪……我是魯貝琪。”
“我父母找到了我。”
“他們……”陶子傑沒有在自己的屋裡見到他們。
“在門外車子裡等我,我想單獨的向你告別,至於他們……他們明天會專程來謝你。”魯貝琪的聲音呆板無力,並不快樂。
“你要……走了?!”
“我該走了。”
陶子傑向來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三十出頭的大男人,什麼風風雨雨沒有經歷過,但是這會兒,他的心上彷佛被人捅了一刀,在刺痛著、在淌著血,但他又不敢把刀拔出來,怕會血流如注。
“我……”拿起她放在桌面上的支票,她將支票遞給了他。“我父母謝你的。”
陶子傑看看金額,沒有訝異、沒有任何情緒的表情。“你父母出手真大方。”
“他們只有一個女兒。”
“那可寶貝了!”他說著,然後將支票撕成了兩半,接著又再對撕、再撕……
“這不是侮辱。”她淡淡的一句。
“我不需要這筆錢。”
“我花了你不少錢。”她看他一眼。
“安琪……”他發現不對,馬上改口,她再也不會是安琪了。“貝琪,我沒有破產、也沒有宣佈倒閉,我即使再多照顧一個你,日子還是過下去,不會出問題。你父母若有心,把這筆錢捐給孤兒院吧!”
“你的意思就是要我一輩子欠你一份……情。”貝琪想想有些語病。“一份人情?”
“你可以不放在心上。”
“你當我是什麼人?”魯貝琪憤怒的站起身,怒視著他。“我不是那種受人恩惠,一個轉頭就馬上忘掉的人,我不是那種人!”
他笑笑,聳聳肩。
“錢我會要我父母捐,你的這份人情……我也會想辦法還的。”她堅定的說。
“怎麼還?!”
“其實……”她一個神秘的苦笑。“我已經在還了。我要離開了,不是嗎?”
這又扯回了他們稍早的爭論,她莫名其妙、還沒有被父母找到、還沒有恢復記憶前,她就吵著要離開的事;如果她父母沒有找到她,陶子傑是說什麼都不會讓她走的,天既然不助他……
“貝琪,你之前非走不可的理由是什麼?”
“成全一樁美事。”
“什麼美事?”
“你自己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