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忠於自己的職守,忠於天子,你的明白?”
盧敏一怔,恍然大悟,他yù笑未笑,又有些擔心的說道:“那將置聖人經義於何處?”
“聖人經義?聖人的目的只有一個,治國平天下。”劉修一揮手,大聲說道:“對漢家天下的安危,我想天子比你更關注,沒有人願意把自家的產業毀掉的。真要到了那一步,這天下事也不是你能扭轉的,你大不了棄官歸隱罷了。”
盧敏自失的一笑,連連點頭。他本是個聰明人,只是不自覺的陷在那個圈子裡跳不出來,現在被劉修揭開了這層窗戶紙,他頓時眼界大開,一下子發現了另一條光明大道。
盧敏第二天進宮很快就回來了,中午時分,他喜氣洋洋的回到步雲裡,身後的劉備也笑得臉上開了huā,手中捧著上谷太守的青綬墨印。張氏頓時樂得眉開眼笑,máo嬙喜不自勝,劉修等人也是一片歡騰。起家為兩千石,盧敏一躍就達到了盧植奮鬥了幾十年的高度,這樣的升遷速度對於皇親國戚之外士族,特別是盧家這樣沒有什麼根基的寒門士族來說,是非常罕見的,歷史上不是沒有,但是非常非常少。
張氏開心得有些mí糊了,還是máo嬙比較清醒一點,立刻安排劉修等人去沽酒榷ròu,為盧敏慶賀。大家聚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吃了一頓飯。
天子的任命非常急,盧敏很快就要上任,作為他的夫人,máo嬙也要跟著返回幽州。盧敏擔心母親張氏和弟弟盧慎,生怕自己一離開,他們又陷入以前那種生活,留下máo嬙不太合適,她再能幹也是個女人,不適合拋頭lù面,剩下最合適的人選便是劉修,可是他又非常希望劉修能隨他一起上任,有劉修在他身邊,他就有了一個得心應手的親信。
盧敏左右為難,但是劉修不為難,他不想離開洛陽,他用一句話解決了盧敏的為難:朝中無人不做官。你現在是上谷太守,到了上谷之後,可以徵辟很多人才為已所用,而如果你沒有一個信得過的人留在京城打點,你這個官做不長,天知道哪天有人說了你幾句壞話,天子就對你起了疑心,可能你連怎麼回事都不知道就被免了。我,可以擔當起這個重任。
盧敏相信劉修的能力,雖然天子還沒有下詔嘉獎劉修,但這只是時間問題,從天子的口音中他聽得出來,天子對劉修的興趣不在他之下。
在離開之前,máo嬙派人去了一趟王家,拜見王楚的祖父王苞。以前máo家身份太低,她上門拜見也得不到太多的尊重,連王苞的面都沒見著,只讓兒子王瑜出來招呼了一聲,現在盧敏做了上谷太守,身份不一樣了,王苞不僅親自接見,還客氣的邀盧敏、máo嬙夫fù去做客,說要為他們餞行,送盧敏上任。
要不怎麼說窮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呢。接到王家的請柬時,máo嬙喜極而泣。
劉修也得到了一個好訊息,王楚已經趕到洛陽,他立刻把一直為盧敏趕車的劉備擠到旁邊去,顛兒顛兒的要自已當車伕,結果máo嬙打趣他說,你還是讓玄德駕車吧,我怕你太興奮,把馬車趕到陽渠水裡去,鬧了劉修一個大紅臉。
次日,大家一起趕往王家。王家住在城北邙山腳下,陽渠水北岸,一個叫樊離聚的地方,是一處頗為幽靜的庭院。王楚的兄長王斌站在門口相迎,一看到chūn風得意的盧敏,他老遠的就迎了過來,扶著盧敏下了車,又伸出手扶máo嬙下車,和聲笑道:“我一聽阿楚說阿嬙妹妹嫁給盧君,便說這是一樁好姻緣,果然便被我說中了。阿嬙啊,你要不是信,待會兒問問阿楚便知。”
máo嬙心情好得很,哪會去計較他這些,她笑著謝了,然後趕到張氏的車前,把張氏扶下了車。張氏穿了一身莊重的禮服,看著王家的莊院,心裡有些怯怯,可是一看到王斌臉上的笑容,頓時又添了幾分自信,tǐng起了腰桿,在máo嬙和王斌夫人的摻扶下,昂首tǐngxiōng的走進了王家大門。
王家分了兩席,男子坐在正堂上,由王瑜父子親自接待,女客則由王斌夫人引入後院,由王瑜的夫人出面接待。王楚在正門內候著,和劉修見了一面,便扶著張氏進了後院,那一眼雖是短暫,卻讓劉修心猿意馬,要不是限於禮節,他恨不得跟到後堂去,陪在美人身邊。
王斌注意到劉修的神情,眼中閃過一抹不屑,隨即又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劉君,請借一步說話。”
這可是未來大舅子,不能得罪,劉修只好按捺住自己的性子,客客氣氣的向王斌施了一禮。
“舍妹得劉君相救,斌感jī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