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當初也就是因為如此，柳陳氏才容不下芳兒。

這近二十年過去了，柳將軍對芳兒的記憶其實已經模糊了。不過因為幾年前姜宛茵的那封信將芳兒從柳將軍記憶深處重新拉了回來了，尤其是知道芳兒的慘死及芳兒還給他生過一個女兒之後，芳兒便在柳將軍心裡留下了永遠的痕跡。

這會見到幾乎與當年的芳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宛蓉，柳將軍立即就想起了芳兒。

柳將軍一直盯著宛蓉看，宛蓉被他看嚇著了傻愣在那。柳將軍看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了。

“不對，芳兒已經去了。你不是芳兒。你是誰？你是秋月？”

柳將軍想起了他和芳兒的女兒秋月，那個遭柳陳氏母女追殺失蹤的女兒。

“也不對，秋月年紀應該比你大些，秋月生過孩子的。”

柳將軍一直盯著宛蓉說話，宛蓉被他嚇著了，可當聽到柳將軍說秋月時宛蓉突然一臉愕然地看向姜宛茵。姜宛茵在王家時名叫秋月，這宛蓉是知道的。

“你不是秋月，你是誰？”

柳將軍突然瞪著宛蓉問，卻發現宛蓉看向姜宛茵，此時姜宛茵一手牽著兒子一手提著藥箱站在那，她心裡頭就像是萬匹草泥馬奔過，震驚，複雜，不知該如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姐姐。”

宛蓉在柳將軍看向姜宛茵時嚇得迅速奔到姜宛茵身邊。

“姐姐？”

柳將軍看了看宛蓉又看姜宛茵。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姜大夫你又是誰？”

他和芳兒只有一個女兒，那就是已經被柳陳氏母女禍害陪嫁到王家為妾的秋月，等等秋月是隨了那個姓姜的奴僕姓姜。

姜大夫！

柳將軍目光落在姜宛茵那對桃花眼上，那雙桃花眼對柳將軍而言太熟悉了，那雙桃花眼和他的一模一樣。柳將軍目光又落在被姜宛茵牽著鴻飛臉上，也看到那一模一樣的桃花眼。

柳將軍猛然抬頭看著姜宛茵，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你才是姜秋月，你才我的女兒秋月！”

沒想到竟出這意料，沒想到柳將軍竟然認出她來了，姜宛茵心裡複雜惋惜又無奈。惋惜複雜是替原主姜秋月，若是姜秋月知道柳將軍知道她這個女兒還記得她記得她生母，原主一定會很高興。

無奈是為姜宛茵自己，沒想到竟然沒能隱瞞下去，沒想到竟這麼被揭穿了。

姜宛茵解下面紗，露出真容。那張與芳兒和宛蓉有五、六分相似卻比兩人更加美貌絕倫的面容。

“我就是姜秋月，不過我現在叫姜宛茵。”

姜宛茵頗是無奈地說到。

柳將軍剛到肅城時姜宛茵看到柳家族徽她心裡就有猜測，那日她就讓李江打聽，才知道新來的柳將軍是理國公府的三老爺柳傑，也就是她生父。

之後她一直避著柳將軍，不想與之相見。

夜裡出門時知道是要去柳將軍府，姜宛茵還特地叮囑宛蓉讓她不要出門。

哪想宛蓉不聽她的話竟跑到將軍府來了，還暴露了自己的面容被柳將軍看見被誤認，也使得她被認出來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月兒，我是你父親。”

柳將軍激動地看著姜宛茵說到，姜宛茵卻扭頭一邊不想與他說話。

這讓柳將軍有些不知所措。柳將軍目光在姜宛茵和宛蓉身上移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是月兒，那這位姑娘是誰？”

柳將軍問看宛蓉問。

“我已經不叫姜秋月了，我現在叫姜宛茵，你不要叫我月兒。”

叫姜秋月那是原主，只有叫姜宛茵才是她自己。

“宛蓉是我認的義妹，我當她是我親妹妹。”

姜宛茵強調宛蓉的身份。更像是在警告柳傑不要打宛蓉的主意。

被忽略的鴻飛拉了一下姜宛茵的手，姜宛茵才想起兒子。她抽出手摸兒子的頭後抬頭看向柳將軍說道：“這是我兒子，叫柳鴻飛。”

“柳鴻飛。孩子姓柳？”

柳將軍盯著鴻飛看。

“他是你和王子勝的那個孩子。”

“不。他只是我的兒子，我一個人的兒子，與王家再沒有任何關係。”

姜宛茵冷著臉說到，拒絕將她兒子與王家牽上半點關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當初是怎麼逃脫的？又是什麼時候，怎麼到邊肅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