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提筆寫下:
十年光陰天地改,
人面桃花已不同。
當年琴音還繞耳,
如今只得夢中尋。
天涯海角無覓處,
但願年光可倒流,
你我相逢初見時。
突然那樣想念宇文化及那溫潤的眸子,那淡淡的笑意,那溫暖似乎還在身後,卻已是十年光陰流逝。
阿孩輕輕的進到房中來,嘴角噙著與宇文化及相同恬淡的笑容,輕輕地開口,卻又不知要說什麼一時躊躇的表情。
我柔聲對他道,“阿孩,你找母后做什麼?”拉著他地手讓他坐在我身旁,他身上也帶著宇文化及那溫潤如玉的氣質。
我感激那夜,讓我有了這個孩子,如此珍貴地禮物。
阿孩懂事的開口道,“母后,兒臣知道這些日子您所做地都是為了兒臣和清清,兒臣剛才站在窗外良久,見您這裡燈一直亮著,其實母后並不快樂!兒臣知道是為了我和清清您才會如此去討好父皇,太子哥哥不在了,就讓兒臣來給您分擔吧!”
我擁住他,淚抑制不住的掉下來,卻是強做平靜地道,“母后還有你跟清清這兩個寶貝,就什麼都不怕!”
是的,害怕能做的了什麼,要立於不敗之地,只能比你的敵人更加心狠手辣。
那夜,更阿孩一起睡下,他睡著的時候薄唇輕輕抿著那樣恬靜,細細的端詳著這個孩子,他眉頭突然緊緊一皺,像是夢見了什麼心事。
我輕輕將他的額頭撫平,將他身上的錦被蓋好,那夜我竟是睡的無夢,很久沒有這樣過了。
兩個月後,齊妃生下一男胎,楊廣大喜過望,取名楊杲。
滿月酒那日,宮裡極是熱鬧喧譁,百官的賀禮擺的滿滿當當,這一日齊妃被冊封為了貴妃,自然是萬千寵愛在一身。
她產後身體豐腴,卻更加嫵媚起來,妖嬈的依偎在楊廣身旁,宮裡向來沒有什麼常青樹,通常被楊廣寵幸夠一陣子,便被遺忘在了那些數不清的宮苑裡,那裡不叫冷宮,卻比冷宮還要冷。
我突然憶起幾十年前我剛到大興皇宮的時候,第一次在那遇到宇文化及,那裡雖叫冷宮卻是那樣暖,記憶氾濫的湧上,那時日子原來是那樣的單純。
小小的襁褓裡包著那剛滿月的楊杲,雖是稚子無辜,可誰又曾可憐過我的孩兒,清清本是個活潑伶俐的女孩子,在齊妃那裡住了那麼些日子,經她恐嚇,已經變得少言寡語,這是好些日子了她才漸漸忘記那些灰色的記憶,只是偶爾夜裡依然被噩夢纏身的大汗淋漓,夢中哭著喊著要找母后。
這一切已經將我的心碾碎,我已無心,欠我的你們都要來還!
那夜回去,香琳深夜到訪,引她進房間她見四處無人才對我道,“娘娘,臣妾懷疑三皇子並非皇上親子。”
我望她道,“茲事體大,若是此事是真,那齊貴妃自然是無葬身之地,若是假你我恐怕將很難自處。”
香琳定定的道,“臣妾也是拿捏了七八分才來跟娘娘說的。”
八歲媚後(125)枕頭換皇子
我望著她,聽她分析給我聽,“皇上的龍體這些年虧虛,恐怕難有子嗣。”
我略一思忖,“就算難有,那也不是沒有可能。”
香琳一向心思縝密,這些年的宮中生活更讓她成熟了許多,曼聲細語的繼續對我道,“可臣妾記得她懷孕五個月的時候有次還在湖邊舞蹈,試問那有一個孕婦會如此不小心身子,而且臣妾記得夏天的時候她身邊的親信淺冬還穿著長衫,總覺得很奇怪,後來就少見她了。”
我對香琳道,“莫不是你覺得她是偷龍轉鳳,懷孕的是淺冬,但是齊貴妃假孕?”
香琳斂容道,“娘娘明斷”。
這種假孕的事,我在初入晉王府的時候就碰到過陳,這種小兒科的伎倆,只是我當時痛失昭兒並無心去關注。
我悠悠的道,“就算真是如此,可如今木已乘舟,她已經是僅在我之下的貴妃,又能奈她如何。”
香琳也陷入了沉思,似想到了什麼,“古書裡有記載,若父與子是血親,則血液相溶。”
我心裡想,這又不是在現代,做個親子鑑定一切就搞定了。於是道,“滴血認親,可也要皇上肯,而且要讓他會相信。”
香琳想了一下也覺得為難,要多麼大的理由才能讓楊廣相信這孩子不是他的。我吩咐道,“我這裡是中宮,難免注意我的人比較多,你多留意著她些,確切的肯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