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連番哄著陳氏,直到陳燁回來了加入哄人行列,陳氏才有了些笑容,不再那麼鬱卒,而蘇柳也才得空去尋寧廣說話。
當她將陳肖氏她們來意說出來後,不可預見的,寧廣的臉黑了:”簡直不知所謂。”
蘇柳心裡暗爽,她不好受,這罪魁禍首也別想好過!
寧廣不經意地看見蘇柳掩著嘴偷笑,像只奸計得逞的小狐狸,心柔和了幾分,輕敲一下她的額頭:”調皮。”
蘇柳咳了幾聲,岔開話題問:”明天就要走了,行禮都拾掇好了?”
”沒什麼要收的,就幾件衣裳。”
”哦。”
蘇柳低下頭,想起明日兩人分別在即,剛剛的愉悅便散了幾分,神情有些鬱卒。
寧廣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又見左右無人,便握著她的手,道:“我會回來的。”
蘇柳抬起頭來,牽強一笑,遲疑了一下,問:“真不打算和我成親?”
寧廣再度敲了一下她的額頭,道:“哪個姑娘像你這般求著男人和你成親的?”這話似訓,卻也帶著無法掩飾的寵溺。
蘇柳摸了摸被敲打的地方,道:“再敲就變笨了。”又嘆了一口氣道:“我這不是怕你日後忘了我嗎?”
“胡說!”寧廣沉下臉,捏著她的手道:“等我,將來必風風光光地娶你過門。”
蘇柳靠在他的肩膀上,道:“你知道我其實不在意這個風光與否。”
“我知,但我想給。”寧廣微微側頭,唇印在她的發頂,道:“柳兒,你值得最好的,我寧廣的妻子,不應該悄無聲息地嫁過來。”
“喲呵,倒是學會說甜言蜜語了。”蘇柳斜睨他一眼,道:“我等你三年,但寧廣,你可要潔身自好才好,我最是看不過那三妻四妾的破事兒了。”
這話陰測測的,含著警告,寧廣臉一黑:“女人就是寵不得。”
蘇柳哼了一聲,要是寧廣真在婚前先有個什麼侍妾私生子的,她打死也不會嫁,誰個願意當後母啥的?沒的讓自己添堵。
不過,這話她是不會說的,三年,考驗一個男人的定力,足夠了,若是寧廣真的乾乾淨淨的回來,那麼哪怕他一文不值,她也嫁他。
反之,若是他有了女人,不好意思,這親事,不作數!
這妒婦,她是當定了!
分離在即,兩人都卯足了勁在一塊說話,而陳氏他們似乎也知道這點,很是識相地不去打擾。
相比於蘇柳家的平靜,老宅那邊可是鬧翻了天了。
蘇長生被趕出蘇柳的家門,還和人打了架,心裡存著氣,回到家後,周氏又撞上槍頭冷言冷語地譏諷,於是,兩人又幹了一架,整個院子弄得雞飛蛋打,那還沒滿三個月的小丫丫被嚇得屎尿都撒在褲子上也沒人理。
而蘇金鳳,則是日夜啼哭,哀嘆自己的命不好,甚至還怨上了蘇老爺子和黃氏兩口子,說要不是因為他們當初阻止,估計她如今是將軍夫人了,還嚷著不要嫁人。
蘇老爺子氣得不輕,家裡的事兒一件件的不順,本就存著一肚子火,偏偏這回還得知蘇柳的夫婿是個大將軍,那是腸子都悔青了,蘇金鳳還要在這關頭鬧,當下就氣得拿扁擔去揍她。
“你瘋了吧你,她肚子裡還有娃娃。”黃氏嚇了一跳,忙的去搶他的扁擔。
“打掉了事,蘇家的老臉都被她丟光了。”不提這個則已,一提,蘇老爺子的眼眉都豎了起來,狠狠地瞪向蘇金鳳,喝道:“你給我回房去,不到出嫁那天,你都不準出門。”
“憑什麼呀?”蘇金鳳滿眼不平。
“就憑我是你爹!”蘇老爺子大怒:“要是不聽話,你的嫁妝就扣下來。”
蘇金鳳把眼都瞪出來了,她說不嫁,也就是說一說罷了,她肚子都這樣了,哪裡敢不嫁,怕著老爺子真要把嫁妝扣著,黃氏也在一旁勸著,只好跺著腳認了。
“都不省心。”
“你拿自個閨女出啥氣?你當那柳丫頭就撿著寶了,沒聽著麼,皇帝要召那個回京呢,人家堂堂一個將軍要啥女人沒有,回了京還能要她?呸!等著倒黴吧!”黃氏忍不住說了一句,只話裡酸酸的。
“不管如何,人家都有婚約在身,我和你說,以後不要去惹她們,咱們惹不起。”
黃氏動了動嘴皮子,哼了一聲,嘴裡嘟嚷著也不知在說什麼。
蘇老爺子聽到東廂那傳來的吵鬧聲,登時頭疼不已,這個家好好兒的,咋就變成這樣了呢?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