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我一時撕心裂肺,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我一定去看你!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一聲嘆息,電話掛掉了,好像把我的心都掏空了一角。 我呆呆地站在校門口,心如刀割。
53.
輪到我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七月中旬,學校的畢業生已經差不多全走光了。沒有人送我,我只好一個人來到車站。所幸沒有什麼行李,大件都用中鐵快運先送回家去了。
沒有人送站,我也就沒有什麼離別的情緒,反正再過兩個月研究生開學我還是得回到這個城市。
將近十個小時的火車,我活動著已經酸掉的腿,隨意把揹包往肩上一甩,下車走向那個意料之中在車站等待的人。
“歡迎回家!”楊廣舒燦爛地笑著,朝我伸出雙臂。 我這時才真的有了種遊子返鄉的感覺,衝他笑了一下,徑直走過去。
揚揚卻並沒有馬上抱住我,甚至沒有看我的眼睛,而是盯著我的額頭猛看,嘴裡還唸叨著:“一、二、三、四、五。。。” 我詫異:“你幹什麼呢?”
他好像大夢初醒一樣:“天啊!北京的氣候這麼不好?你額頭上居然敢給我長出五個包!” 我怒:我長包你還管!又不是我自己願意的!
開口就回道:“我長包是我還年輕!你那張老臉連包都長不出來了呢!上海的氣候就好呀!!!”
楊揚賠笑了一下:“不好不好!潮透了!我的十四雙襪子有一次在外面晾了七天也沒幹,全軍覆沒!”
我哼了一聲,這才把揹包遞給他:“沉死了!你拿著。。。” 他伸手接過去:“吃什麼去?” “KFC!”
“哎!我以為你這好不容易畢業了唸完了回家,怎麼說也得吃餐勁的呢!不知道帶了多少票子等你宰!怎麼卻要吃垃圾食品阿?”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KFC是承載了我們最多回憶的地方。原來在高中的時候,學校對面的KFC幾乎是我們隔幾天就報到的場所,還記得我們每每在午飯時間人暴多的時候在人群中擠著找座位,點餐;還記得在眾目睽睽下的那個吻。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
現在不是吃飯時間,KFC裡沒有人頭攢動的景象,頗為冷清,和我記憶中的景象相去甚遠。
我突然有一種驚慌,好像過去的一切都慢慢在被抹去,我拼命伸出雙手也無法挽留,眼睛死死盯著楊楊拿著餐盤走回來的身影。
“怎麼?饞成這樣?至於嗎你?又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他笑著坐在我對面。
我看著盤子裡的土豆泥。他每次在KFC吃飯必點的就是土豆泥。原來,每次我看到他吃這個都會譏笑一句:“飼料!”換來他的瞪眼,不知道這些他忘了沒有。
楊楊發覺了我看著盤子的目光,貌似很兇狠地來了一句:“你要是敢說出那兩個字,看我晚上怎麼整你!”
不由自主笑了一下:原來你都還記得:我們當年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一直以來不是我一個人在自作多情!那種驚慌的感覺一下子淡了,但是不安定還在,感嘆這樣相依相偎的日子還能過多久。
是否終究有那麼一天,我們受不了彼此的強,而各自走上各自的路?畢竟我最終要的,是獨領風騷的驕傲。在北京、在上海的這四年,相信我們都學到了很多東西,也都長大了,我們必須變得更堅強。就像你說的:“我必須活得像個成功者,因為我失敗了,沒有人會收留我,所以我必須永遠是個成功者,不能回頭。”
在北京的這幾年的見識與磨練,讓現在的我,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心態,一份沒有浮躁的動力回家。家裡的人和事,都已經成為我最深的回憶,但回憶始終是回憶,我只叫這裡家鄉,它將永遠不是我後半生的歸宿。我已經習慣了說不帶口音的普通話,我已經習慣了在寬寬的馬路上以快節奏的步伐奔向一個又一個的目的地。儘管我思念這裡,但是我怕緩慢移動的人流阻擋住我前進的腳步。
現在與過去,習慣與回味,我矛盾著,手裡不覺地拉住了他的手,彷彿害怕他會消失。 “一會去哪裡?”楊揚習慣性的問。“總統,萬豪,還是洲際?”
我的手依戀地拂過他的劉海:“你不覺得那些帶星的賓館太難受了嗎?窗子裡還有暗鎖不能開啟,冰箱酒櫃裡的東西也貴得不能碰,浴缸都不知道消毒沒。。。我爸媽今天動身去的九寨溝開會兼旅遊,你過來我家住吧。我坐火車坐的累死了,想趕快睡覺!”
楊揚點頭,拉我走出KFC;伸手召來一輛計程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