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想什麼?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
郡王府
花園裡,翠竹掩映中,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坐在石桌前,仔細端詳桌上的棋局。沒有人不會認為,軒轅傾簡直是上天的寵兒。
皇上登基殺了所有的兄弟和公主,唯獨留下了這個幼弟,郡王爺雖然天生體弱多病,卻受到皇上的真心庇護,請了諸多名醫,卻還是無能為力。於是,郡王爺一直呆在自己府中,十年未出。
據說這次皇上趁著四國宴還邀請了醫仙白瑾瑜,可惜白瑾瑜絲毫不買皇上的賬,皇上也是無可奈何。皇上庇護幼弟的名聲卻在帝京更響徹了。
很多人也感到奇怪,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皇上連公主都沒有放過,為什麼會獨留下一個同父異母的幼弟?聽說,郡王爺的生母只是一個卑賤的洗腳婢女。沒人知道真相。
庇護幼弟?軒轅傾眼底劃過一絲一閃而逝的諷刺,再看桌上的棋局,溫和的眼睛又恢復了原有的靜波。
“郡王爺的棋藝又見長進了。”
“棋藝再好,自己一個人下又有什麼意思?”軒轅傾清秀的眉頭一皺,棋面上落下一棋。黑衣男子繼續僵著一張臉,沒有不再說話。
“南宮緋月這個人,的確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軒轅傾修長的手指捏著黑棋,半晌沒有落下,“如果容夜陌和太子殿下若站成一線,對我們非常地不利。”
“太子殿下和陌王殿下是表親,想分散他們倆,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黑衣男子分析道。
“我說過,也許以前不行,但是現在,有一個人可以,那就是南宮緋月。”軒轅傾眉宇間依舊透露著隱隱約約的病態,可是和天地鬥爭的氣質卻一覽無餘。
婢女送了藥來,黑衣男子端過藥:“郡王爺,該喝藥了。”
“郡王爺,你為何要幫墨畫公主報復南宮小姐?”他不明白,也有些同情南宮緋月,南宮小姐和他們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卻無端被扯了進來。
“看來,郡王爺似乎太瞧得起我。”一聲很輕的女聲,帶著很淡的疏離,卻顯示了來人的非比尋常的氣魄。
南宮小姐?黑衣男子驚詫,郡王府把守森嚴,沒有人通傳,南宮小姐是怎麼進來的?而且還是這麼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進來?
一襲白衣款款而來,南宮緋月徑直來到軒轅傾面前,手上一瓶硫酸嘭地放在石桌上,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男子,軒轅傾明顯地看到女子眼底透徹的寒意。
“緋月來造訪郡王府,就是想問問郡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軒轅傾看著南宮緋月,眼底的笑容別有深意,他唇角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緋月小姐在說什麼,恕傾不明白。”
還在裝傻?南宮緋月心頭冷笑:“郡王爺不明白沒什麼關係,可惜郡王爺生的貌美如花,緋月想,若是這硫酸潑在郡王臉上,不知道多少姑娘會碎掉芳心啊。”
“南宮小姐,你別亂來!”黑衣男子皺眉,即便南宮小姐被加封為王,卻是一個沒有兵權的掛名王爺,敢這樣對郡王爺的,南宮小姐絕對是第一個。
軒轅傾沒有說話,他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女,她果然很美,和自己之前看到的樣子完全不一樣。面板如細瓷般完美無瑕,靈動的大眼睛,帶著微微的墨藍色,長睫如鴉羽,抖動如同蝶翼輕輕一顫,她的氣質就像空谷幽蘭一樣,寧靜脫俗。
一襲白衣在微風中翩飛,就像一隻快要張翅飛翔的蝴蝶,第一眼看到,他確實有種觸電的感覺,可是他明白,自己就算對任何一個人動心,也不能對南宮緋月動心。
“一雙素手操控整個局勢,看來郡王爺很享受這個過程。”南宮緋月突然執起一枚白棋,毅然放在了某個位置,連看都沒有看棋子的位置。
軒轅傾也看著她的眼睛溫和一笑,裡面似乎包含了不一樣的東西。手飛快地下了一子,兩人就這樣瞪著眼睛,手下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慢下。黑衣男子已經分不清兩人手上的動作,在他看來,這還是自己第一次看見不用看著棋盤下棋的一局。
“你輸了。”不到五分鐘,南宮緋月扔下白棋,聳了聳肩道。
軒轅傾看著這盤殘局,眉頭皺得更緊。
“郡王爺,我今天來,只是想告訴你,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最好不要來招惹我,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天上的流雲慢悠悠地飄著,兩襲白衣的人,似乎在太陽下格外耀眼。南宮緋月唇角勾起一抹幽然的弧度,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