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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寧兒吻著他的脖頸,卻忍不住一陣落淚——她曾視若生命的愛情,就這麼揮霍給了一個無瓜葛的車伕。她決絕的不去想那些。只是努力的想著胤禩的樣子,閉上眼睛吻他的身子——他身上帶著淡淡的桂花香,黏稠馥郁的情調,使她多少有些迷醉。

陳硯君呻吟著,先是抱緊了她,忘情的撫摸著她的肩背,幾乎就要解開他們最後一道防線的時候,陳硯君忽然猛烈的推開了她。

“不能!——”陳硯君背過身,帶著一絲哭腔,“我不能——”

寧兒傻呆呆的定在那裡,她忽然感覺到一絲涼意,下意識的捉緊了衣襟。

她走過去,看著他。

“我哪裡不對——”寧兒拉起他的手在掌心寫道。

“是我不對!我不對——我不該答應娶你——”陳硯君緩緩蹲□去,頹然的抱著頭,“我只是個奴才,我不該妄想——”

寧兒心碎的吻了一下他的額,想要告訴他不是。

“我是!——”他幾乎喊起來了,“我是個沒用的人——”

寧兒伸手捂他的嘴,不許他說下去。

“我是個廢人!——”他膝蓋磕在地上,捧起寧兒的手,“我不是個男人!——”他痛苦的扭曲著臉。

寧兒撫摸著他的頭髮,試圖安慰他,可是他打掉寧兒的手,“我不配做你的男人!——”他捂著臉,“我對不起你——”

寧兒看著他,有些莫名其妙。

“我,”他費力的擠出這幾個字,“我不是男人——我沒法娶你——”

寧兒如雷轟頂,她身子歪一歪,幾乎跌倒。

“今晚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碰你,只求你,別怨我——”陳硯君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臉,說完,他丟下寧兒,顧自衝了出去。

寧兒呆坐在鏡前,擦去自己的妝,看著手帕上狼藉的紅色,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她早該料到,她從沒得到過的幸福,如今也一樣得不到,或許她真的是受詛咒的罷!

可是接著,淚水就淌了下來。

她伏在桌上,失聲哭起來。

次日清晨,門口一張條子壓在石頭下。

昨夜的事,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妄想,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陳硯君坐在河邊,提著一小壺酒,醉眼迷離。

他早告訴過自己,不可以,不可以,還是沒抵過自己的心魔——從答應陳潤林起,他就知道,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賭咒,陳潤林是何等精細的人,把寧兒這樣的女孩子放心的交給他,他陳潤林會不做萬全的準備?!

他想起了陳潤林臨行前遞給他的那包藥——他說往南走,不免要穿林渡水,為防瘴氣,要記得多用藥,就是那包藥。——葬送了他的性別。

就是那藥,讓他在最熱烈的時刻,也無法表現出更多的激情。

他消沉的丟下酒壺,倒在石頭上。

其實就算不是藥,他又算得上什麼!寧兒金枝玉葉,他卻只是個奴僕,是男是女都輪不到他來擁有——

119

119、 嫌隙 。。。

寧兒出門不見陳硯君,顧自提起水桶,到溪邊打水。

昨夜下了暴雨,下游的水發混的厲害,寧兒於是沿著河一直往上游走去。

果然上游清澈見底,晌午的日陽正盛,上游的一個小湖泊,微微散發著熱氣,寧兒打了水,四顧無人,便動手解開了頭髮,又脫去了鞋襪。

她走的深一些,水沒過了肩頭,抬起手腕看見身上的每一處傷口都已經不在留存,她的過去消逝的那樣乾淨,她輕輕的揭開了內衣,清洗著自己的身子,水微涼,她忍不住一陣陣戰慄。

從前總是大聲的喊哥哥來替她添水替她遞手巾,年紀小不顧一切的撒著嬌——她再不會有哥哥了——她想著一面往湖深處走著,水過脖頸,她撩水打溼頭髮,——她忽然好想念胤禩,他溫柔的梳著她頭髮的模樣,她哭起來。

疲乏和傷痛感交雜,她眼前忽然一片昏沉,冰冷的水沒過了頭頂。

“爺,您真的要帶這姑娘回京城?”顧小川有些難以置信。

“是,”胤祥簡短的回答。

“我們不是打聽過了,這姑娘不過是個村丫,連話都不會說,帶回去做什麼啊?!”這個新來的小跟班很不解。

“太像了——怎麼可能——”胤祥不理他,顧自喃喃道,“會不會就是——”他又記起那丫頭的手腕,脖頸全都光潔如新,自己親自驗看過的——寧兒該有的傷疤她全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