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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邵玄在工甲山谷的山壁上看到的字,上面將什麼時候加入獸血寫了,卻並沒有詳細解說其中的細節,邵玄只能憑自己的猜測來嘗試。
將“注射器”上的針頭拔掉,竹筒上連線針頭的地方。有綠色的血液流出來,發出嗤嗤的聲響。
“就……就這麼滴下去嗎?”旁邊的匠人緊張得都結巴起來。
不然還能怎樣?
邵玄現在也不可能找個工甲家的人過來問一問,只能嘗試著倒進去了。
邵玄將竹管豎起,讓管內的獸血從連線針頭的小孔處滴出,落進熔融的銅合金液中。
帶著嗤嗤聲的綠色血液,讓緊盯著這邊的眾人,心臟都像是被放在滾燙的石板上炙烤一般,煎熬。
緊張,焦灼。渾身僵硬不敢亂動,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干擾了那邊的動作。
滴落進銅合金液裡面的血液,嗤嗤的聲音戛然而止,也沒有如邵玄他們所想的那般蒸發,而是如暈染一般,在合金液內散開。
噗——
隨著血液的逐漸滴落,青色的火焰驟然從合金液中冒出。焰身並不高。貼著合金液的液麵,只有不到小指高的一層。
爐火依舊。合金依舊熔融。
竹管內的血越滴越多,合金液的液麵全部鋪上一層青色火焰,同時,裡面的合金液翻滾著,卻並沒有氣泡冒出,只有不斷燃燒的青色火焰。
合金液的顏色在變。變得暗了一些,也不再是金色,顏色隨著合金液的翻滾,而變得均勻。
等獸血用完,沒有獸血再滴入。合金液裡面的青色火焰也漸漸消失的時候,便灌注鑄型。
鑄造的屋子外面,麥等小頭目,以及陀、向辰他們這些知道金器秘密的人,都等在外面,本想聽聽裡面的聲音,來滿足一下好奇心,可是,到現在為止,裡面沒什麼他們想知道的動靜。
兩位首領也太鎮定了,就算是一聲驚呼也行啊,總比一直這樣不吭聲的好。
許久之後。
屋子裡傳來鍛打的聲音。
鍛打,鏨刻,退火,磨礪……
雖然大家都很緊張,但一切工作都有條不絮進行著,除了交代任務的話,沒有誰多問,沒有誰多說。兩位首領也淪為背景,只是緊張盯著那邊已經大致成型的寬大的銅刀。
現在那把刀看上去還略顯粗糙,沒有太多的美感,但在屋內的人眼裡,簡直就是一個絕世美人。
它與以前的銅器不一樣,即便還沒有完成,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另一種境界,另一個級別的存在!
……
屋外的天空,太陽從高懸,到偏斜。
黃昏時分,夕陽的餘暉散落各處,等在外面的人,影子被拉得老長。
屋內,邵玄拿著那把剛鑄造好的銅刀,用獸皮將刀身擦拭。
這把刀,與以前那些銅器,最大的不同,也是最顯眼的地方,在於它的顏色。
它不是金黃色,也不是其他異色銅器的銀白、銀灰甚至偏紅的色澤,而是青色!
霸道的寬大刀身,暗青的顏色,內斂,卻兇蠻。
邵玄盯著刀身的眼瞳之中,映著刀身反射的寒光。扔開擦拭的獸皮,手指順著刀刃的邊緣遊走,然後輕輕彈動了一下。
像是風的呼嘯聲,其中又帶著利刃震動的顫音。傳到耳朵裡的感覺,像是有什麼在血液中衝鋒一樣。
青色銅器!
銅器大多是生鏽之後,才會變成青色,可是,現在,這把剛鑄造出來的銅刀,卻是內斂深沉的暗青色!
成功了嗎?
這是每個人所想要知道的問題。
首領和大頭目們一無所知,也只有剛才負責捶打、鏨刻的邵玄和匠人們,才知道這把刀遠強於其他銅器的硬度!
邵玄的視線從刀身上移開,看向站在旁邊一直沒出聲的敖和徵羅。
兩位首領不是不著急,而是他們太過緊張,太過期待,以至於忘了反應。現在,見邵玄看過來,敖趕緊掏出準備好的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拋起。這是石室內放著的試刀石之一,這塊屬於中等石材級別,試一般的銅器,都會用中等偏下石材,畢竟普通的銅器的鋒利度和硬度有限,不能強求。
因為太過緊張,敖拋石頭的動作顯得非常僵硬。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誰去在意敖拋石頭的動作了,盯著那塊被拋起的石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