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劍面聖?你可知道這寶劍是皇上欽賜之物,豈是你說解下就解下的破銅爛鐵?”
陳王尚未進門,便聽見門口傳來怒氣衝衝的聲音。
楚然挑著嘴角一笑,抬手沾了茶水,在几案上寫下“有好戲看”四個字。
皇甫瑄見他幸災樂禍的模樣,於是眼眸一垂,似是搖頭,抬手遞給他一塊核桃糕,不經意間便用衣袖抹去了几案上的幾個字。
換來楚然的一個白眼。
外加一句半笑半怒的嗔言:無趣!
“我帶兵十年,就算是在朝堂大殿裡也沒解過劍,你個毛頭小子也配叫我解劍?笑話!”
陳王又怒喝了一句,天景帝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淡淡的對著身邊侍候的喜公公吩咐了幾句。
喜公公領了旨意邊快步的去了,不一會兒便有人掀了簾子,挾著一股勁風走了進來。
楚然抬頭一看,陳王披著黑色長披風,底下隱隱露出爬滿了豹紋的硃紅色袍子,腰間還垂著柄青色雕花寶劍。
“見過父皇!”
陳王目不斜視的大步走到天景帝面前跪下問安,聲音中氣十足,似乎是還帶著剛剛罵人時那般的勁頭。
楚然眯著眼睛打量這個陳王,不過一月不見,他的底氣似乎又足了不少。
兵權在手,有些事情自是不必顧忌。
皇甫瑄臉上仍是溫和的笑意,見陳王在座位上坐定,便笑著喚了一聲“大哥”。
陳王挑著眉毛應了一聲,便抬手倒酒自顧自的一飲而盡。
燕王斜斜瞥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陳王,便舉杯朝著天景帝道,“兒臣敬父皇一杯。”
喜公公忙把天景帝面前的杯子斟滿,天景帝這才舉杯問道,“不知晨兒這杯酒為何要敬朕呢?”
“邊關平定可喜可賀,父皇治國有方,兒臣自當敬父皇一杯。”
燕王從容一笑,抬手仰頭滿飲一杯。
陳王在鼻子裡哼了一聲,不等天景帝開口便抬手舉杯,“兒臣也敬父皇!”
“朕的大將軍又是為何敬朕?”
天景帝呵呵一笑,說著卻將杯子放下了。
“邊關平定,值得幹一杯!兒臣先乾為敬了!”
陳王一仰頭,將一杯酒盡數倒進了嘴裡。
“邊關平定雖是好事,但太醫的吩咐,想必父皇還是記得的吧?”
天景帝剛將酒杯拿起來,皇甫瑄溫和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不可過於操勞,不可多飲酒……”
他哈哈一笑,轉頭看向皇甫瑄,半笑半怒道,“瑄兒還真是嘮叨,整日盡是留意這些瑣碎的事情不累麼?非要掃了朕的好興致嗎!”
“皇上明鑑,這怪不得王爺,王爺他平日裡只對這些事情有興趣……”
楚然雙目一轉,語氣中透著幾分俏皮。
“這話說的有理!”
陳王用他一貫的大嗓門說道,“該喝酒就喝酒,婆婆媽媽的像什麼樣子!”
楚然吐著舌頭笑的燦爛,天景帝笑著也喝了一杯。
“他啊,什麼時候都沒忘了拆我的臺!”
皇甫瑄在一旁沒好氣的數落道,抬手也滿滿的斟了一杯。
“瑄兒啊,你也該改改性子了,你看晨兒比你還小一歲,如今都掌管禁衛軍了,你還想在王府裡躲到什麼時候?”
聽了天景帝的話,陳王和燕王的眼中同時寒光一閃,皇甫瑄仍是那般淡然的表情,隨性的搖了搖頭,“兒臣興致向來不在此處,既然有大哥四弟分憂,父皇就別再為難兒臣了。兒臣早些時候應了寶兒,要帶他去南方遊玩,還望父皇恩准。”
楚然裝作不經意的朝著對面看過去,陳王和燕王此刻眼中的敵意已散,他鬆了口氣。
“你啊……”
天景帝嘆了口氣,看了楚然一眼,無奈的搖搖頭,罷了。
說話的工夫,最後一位主角也到了,來的是天景帝的**,封號“敏慧公主”的皇甫慧。她竟然穿了男裝,青色外袍顯得英俊幹練。
天景帝對這個女兒的打扮已經習以為常,行禮問安之後,皇甫慧便坐在了右邊的位,楚然隔著皇甫瑄朝她輕快的招了招手,皇甫慧眯著眼睛一笑,從懷裡掏出一樣事物,隔著皇甫瑄就朝他扔了過去。
“喂,還你!”
皇甫瑄連忙閃身躲開,楚然伸手穩穩的接住,原來是個錦囊,他開啟往裡看了看,才又塞進了懷裡。
抬頭看了皇甫瑄一眼,目光中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