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
四兒是真的怕了,福晉上藥那點疼還可以忍住。但琪琪格這邊,那真是比要她的命還難受啊。
“爺不要走,你來幫我上藥吧。”
琪琪格的手剛落下,就被隆科多搶了活計。拿過藥瓶,他小心的塗了一點,均勻的塗抹在了上面。沙拉拉的疼痛閃過,四兒卻不敢再叫了。沒有了先前那副花容月貌,要是現在還攏不住爺,那她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
可是這實在是太疼了,她快要忍不住了。攥緊了手心,琪琪格究竟在藥裡放了什麼東西。
“爺,我們換種藥吧。”
琪琪格直接攔住了:“不行,我這也是為四兒好。這可是額娘交給我的,裡面放了草原上最珍貴的東西。要不是喜歡四兒,我才不會拿出來呢。”
“福晉看到了沒,琪琪格這樣才是大家風度,你跟著學一點。”
被心上人誇獎,琪琪格紅了臉。跳下馬車過會回來,她手上拿著一堆棉布,布巾上面有點黃色的粉末。一股刺鼻的惡臭味傳來,是硫磺。
“弄這個做什麼?”
“硫磺跟藥物配合著用,傷口好了後不容易留疤。”
後半句打動了四兒,隆科多也有些動容。反倒是赫舍里氏有些遲疑:“爺,要不要讓太醫看看再說?”
隆科多忍不住,一拳打了過去:“要是太醫能來的話,現在還用的著這樣麼?都是你沒用,要是你老老實實地得了風寒,至於請不到太醫麼!非得去拿水粉假冒,要是四兒有什麼事,我讓你和嶽興阿為她抵命。”
“爺,那也是你的兒子。”
“爺知道,所以你要好好照顧著,保佑四兒平安無事。”
現在的隆科多,深深地痴迷於四兒。他只覺得這個人哪哪都好,哪能管什麼兒子不兒子的。
“福晉這是懷疑我的藥麼,就這麼一點我還不捨得用呢!”
琪琪格剛想收回去,隆科多趕緊搶過來,小心的纏在了四兒臉上。赫舍里氏喉嚨動了動,到嘴的話終歸還是沒說出來。硫磺不能隨便用,尤其是剛才那藥一股硃砂的味道,兩者混起來似乎是有毒。
一點點的纏上去,硫磺混著鮮血,散發出一股惡臭。隆科多卻渾然不覺,一直溫言軟語的安慰著。四兒這邊確是難受極了,剛才的藥塗在臉上就已經沙沙的疼,現在又加上這麼曾硫磺,疼上加疼絕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效果。
她感覺整個臉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但在隆科多面前,她的眼神必須得維持著綿綿的情意。
“為了爺,妾身什麼都願意。”
“好四兒,都是爺的錯。如果不是爺硬要帶著你來,你也不會受這麼大的苦。”
琪琪格牢記著額孃的教導,她是科爾沁郡王的女兒,不犯太大的錯誤,沒有人會太過難為她。但是以後,她必須要三思而後行。
現在她已經忍了三次了。額娘說的三思已經思慮完了,是不是她就可以開始行動了呢?琪琪格仔細思索了一下,覺得一定是這樣的。
“隆科多,現在你陪我去騎馬!”
在場的三人都驚住了,抱在一起的四兒和隆科多,瞬間停下了綿綿的情話。大家都弄不明白,這是怎麼個情況?
琪琪格那邊,卻不由分說的把四兒給搶過來,放在床上。雖然說是放,但她心中本來就有怒氣,力氣也就稍微大了點。這一大起來,四兒在馬車內打了個滾,整齊的撞在旁邊的桌子上。
連環反應,桌子上的一應雜物全都滾在了她身上,包括一壺滾燙的奶茶。
“四兒,你沒事吧!”
隆科多迸發出巨大的力量,推開了鐵塔般的琪琪格,在一堆雜物底下扒拉出了四兒。剛包好的傷口又沁出了鮮血,心疼之下他回頭衝著琪琪格吼了起來。
“幹什麼你!”
琪琪格很委屈:“我是為了幫你,你竟然吼我!額娘說做錯了事就應該補償,你陪我騎馬去。”
不由分說,她以公主抱的姿勢將隆科多抱下了馬車。巡邏的侍衛遠遠地見到這樣,紛紛避開。只是不到一刻鐘,訊息就傳遍了整個營地。
笑怡當然也知道了,喝著新鮮的奶茶,她問了下赫舍里氏的反應。
“對了鼓瑟,草原上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
“奴婢也不清楚,不過隱約聽說是鹽巴。這邊的鹽巴,比糖要珍貴。”
笑怡終於忍不住了,想想也對,鹽巴的確有防毒的作用。可是,難道琪琪格沒有聽說過,什麼叫在傷口上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