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振奮竊喜著時,洞穴口猛然驚現了那個刀疤男的身影,他身後還跟著另外一個小弟,「一群廢物,連個女人你們都看不住,真是吃大便的,養你們有何用!」
「大哥,您別著急,那地窖通往外面的一共就兩條路,咱們在這洞穴裡找,還有人去村口守著,就算那婊子長了翅膀,也是插翅難飛的!」
書杬死死貼緊著背後冰涼的石壁,這寒意似乎戳進了她的骨頭裡,生疼生疼的,可是她卻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眼看著兩個綁匪就要走到她的這邊,書杬瞥了眼不遠處的那尊巨佛金像,慢慢地挪動了過去,想隱蔽地躲在後面。
兩個綁匪還知道她的名字,彷彿前來取命的黑白無常,不停地喊著:「書杬,書杬?」
「別躲了,我們都看見你咯,再不自己乖乖出來,被我們找到了,可沒你好果子吃了。」
昨夜下過暴雨。
不知是哪一處積了水,正順著佛像,不停的「嘀嗒、嘀嗒」向下滴著。
書杬就正好躲在了那下面。
她太害怕這種尖銳刺耳的呼喚聲了,下意識蜷縮起身體,雙臂抱住了膝蓋,然後把腦袋埋在這一片黑暗之中,假以慰藉。
那水珠都滴到了她的身上,從領口順著脊椎到了尾骨,一路冰冰涼涼的滑落,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陸見淮怎麼還沒有找到她,然後來救她……
她討厭這個鬼地方。
「書杬,書杬?」
男人呼叫的聲音自始至終都沒有停下來過。
一直都處於高強度的神經緊張之中。
不知不覺,書杬竟然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她好像在夢裡聽見了陸見淮的聲音,猛地驚醒之後,耳邊還真的有他熟悉低啞的嗓音,只是那麼猶豫了一會兒,書杬立馬扶著佛像起身,拖著喪失知覺了的雙腿,主動跑了出來。
陸見淮,現在就在她的眼前。
——他也是同樣狼狽的,身上外套沾滿了泥巴點點,那張原本清雋淡漠的臉憔悴了不少,眼底的青鬱與下巴上一晚上冒出的胡茬交相輝映著。
只是身形線條仍然稜角分明,硬朗流暢。
書杬呼吸都停頓住了,在眼淚要流下來的那一秒鐘,她不顧一切地撲進了男人的懷中,像一隻在外面流浪了好久才終於找到家的小貓。
委屈巴巴地喊道:「見見,你怎麼可以到現在才來。」
這聲音聽得陸見淮心馬上都快要碎掉了,他雙手顫抖著,甚至不敢去碰懷裡小姑娘的腰,總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半晌之後,啞掉的嗓子才低聲開口:「杬杬……」
太多想說的話了。
全部都和「對不起」有關。
「我身上很髒的。」書杬吸了吸鼻子,突然有一種想要破涕為笑的感覺:「你都不知道我昨天晚上跳車了,竟然跳進一個大沼澤地裡,爛泥真的髒死了,還很臭。」
一趟綁架,硬生生地治好了她的潔癖。
在男人將要開口說話時,書杬反應了過來,謹慎地回頭看一眼,發現是空蕩蕩的之後,稍微心安了一些:「我們先出去了再說吧。」
「那個死沒眼珠子的綁架犯還追我追到這裡來了,不知道他有沒有走,我們先走吧!」
陸見淮點了點頭,在她也沾有一點泥土灰塵的額頭上親親吻了一下,而後牽起她的手說道:「我們杬杬真棒,一個人聰明地跑了出來。」
「現在不要再害怕了,有我在。」
他們二人剛轉身,陰暗潮濕的角落裡忽然走出了一個男人,手中拿著一把很大的砍刀,上下揮舞著。
他抬起一隻沒有眼珠子的眼睛,奸笑著問道:「二位客官這是打算去哪裡啊,聽你們這情情愛愛的戲碼,真是比看戲還要有趣上一百倍呢。」
陸見淮下意識地把書杬藏在了自己的身後,剛牽起來的手也緩緩x鬆開,他微微轉過頭,低聲說道:「沒事的,你先去一個人躲起來,我已經通知警察那邊了,他們馬上就到,嗯?」
其他人都猜村口那條路,在進洞穴時,又有去外面搜尋的,只怪地方實在是太大,搜救的人數一下子被分散得太厲害了。
書杬抿緊了嘴唇,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她就被男人一把推到了一旁,緊接著那把大砍刀也從他們剛才分開的地方揮下來。
空氣都要劈成兩半了。
陸見淮驚險地躲開,然後和這個刀疤男殊死搏鬥了起來,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