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又示意宮人全部退下,掩上了門窗。顧曉夕瞧著這架勢,難道是有秘聞可聽。
“外邊只道皇上的病情大好,熟不知那是我讓太醫統一口徑,皇上,皇上只怕時日不多了。”
“啊?我上次進宮時,皇上看著還挺硬朗,哪像。。。”哪像將死之人,這話皇后說可以,自己說可就是大不敬了。
“皇上的身子一直很好,可不知為何三個月前,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加上祭祖路上出的事,大王子造反,讓他傷了心,便病倒了。
我召集太醫會診,都說皇上無大礙,吃幾幅藥好生調養便好。可我與皇上二十多年的夫妻,他的一個眼神我便明白他的意思,看他整日懨懨,反覆昏睡,我的心就吊到了半空。
當年先祖爺去了的時候,跟皇上現在的情形是一模一樣,我真怕。。。”
皇后說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看來是憋悶了許久,今日終於找到一個樹洞哭訴。
三個月前?該是自己進宮遇見皇上那次,那一次他問了蕭非塵母妃的事,就在那一次,她猜測這皇上與蕭非塵的母妃有一段故事。難道是聽聞蕭非塵母妃去世,他受了刺激?
當然,這個猜測不管是對是錯,她都只能深深埋在心裡。
“娘娘,我認識無影鬼醫段無涯,也許讓他給皇上看看,沒準皇上能恢復呢?”
“真的麼?”皇后緊緊抓住顧曉夕的手,像抓著一根救命稻草。
顧曉夕忍著手上的疼痛,“我與慕容離大婚的時候,他也會出席。到時候咱把他請進宮,他的醫術出神入化,可以起死回生。”
“好,好,這就好。”皇后自顧自的喃喃低語,像一個找到新玩具的孩子。
顧曉夕看著她心想,或許皇上心中有另一個女人,可在皇后這裡,皇上便是她的天,她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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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一)
離大婚沒幾日了,慕容離早已派人定製好了新娘禮服以及首飾,皇后和賢妃想著顧曉夕身旁沒有伺候的下人,不約而同的派了幾個嬤嬤和宮女,等著她出嫁那天幫她打扮,服侍著。
婚前頭三天,新郎和新娘是不得見面的。慕容離本人不能前來,只好派子虛給她帶些可口的點心,玩意。
越臨近大婚,顧曉夕的心沒來由的上下跳騰,老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皇后派來的嬤嬤是過來人,見顧曉夕整日裡失魂落魄的樣子,就打趣說她是緊張罷了,顧曉夕面上點頭稱是,實則心底一點底也沒有,只好安慰自己,不緊張,二婚而已。
三天終於過去,南疆國寧王爺娶妃之日終於來臨。
均這皇家的婚禮都在晚上舉行,可憐的顧曉夕天剛亮就被嬤嬤們拉起來,沐浴,焚香。
成親前幾日,看其他人忙活,反而她這個新娘子最愜意,該吃吃該喝喝,睡到日上三杆,都沒人顧得了她。可如今冷不丁被拽起來,當真是昏昏欲睡,不停的打著哈欠。
嬤嬤一邊忙活,一邊說這著吉利話,天知道顧曉夕這個瞌睡蟲聽進去幾句。
耒穿上繁瑣的新娘裝,帶著環佩叮噹,光身上的重量得有好幾十斤。好在頭上的鳳冠只有迎親拜堂的時候非戴不可,不然非得把她脖子累斷不可。
宮人們拿出上好的胭脂水粉細細替她描畫,不知過了多久,但顧曉夕睜開眼睛看到鏡中的自己,不可置信的看著另一個自己,摸摸自己的臉龐,心想,這還是顧曉夕麼?沒想到這古代的簡單水粉,竟把自己變了個模樣,嗯,比以前靚麗多了。
嬤嬤和宮人們不住的誇顧曉夕國色天香,沉魚落雁等等等等,顧曉夕很受用。
以為打扮妥當該出發了吧,可嬤嬤卻說,晚上才行禮。顧曉夕望一眼屋外的太陽,無力吶喊:晚上才行禮,幹嘛大清早的忙活!
從清早起床她肚子就空空,別說一口點心,就連一口水都沒見到。嬤嬤說這是習俗,出嫁前不可吃孃家的食物。
摸著癟癟的肚子顧曉夕欲哭無淚,想反抗,卻被一句“規矩”給擋了回來。
獨自一個人坐在床上,也沒法躺下睡覺,難道要枯坐到慕容離來娶自己?
正怨天怨地,房門被人推開了,一團火紅色身影跑了進來。
“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啊。”
原來是多日不見的筷歡歡,手裡拿著一個小包袱,正上下打量著她。
“別提了,漂亮是漂亮,可是我又困又餓,哎,真麻煩。”
“還是寧王體貼,讓我偷偷給你帶了些點心,姐姐快吃點。”筷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