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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就在一隻腳踏出房門之際,聽到顧曉夕輕輕的說了一句“謝謝”,身子停頓了片刻,便走開了。

吃飯的時候,慕容離沒有出現。

耒段無涯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一邊吹氣,一邊試溫度。顧曉夕倚靠在床上,看著段無涯認真的模樣,心底的感動一絲絲擴散,何其有幸能讓飄逸如仙的段無涯,為自己煎藥。

這些日子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容易感動,為慕容離感動,現在也為跟自己稱兄道弟的烏鴉感動。

“喂,這麼含情脈脈的看著我,不會愛上我了吧。”

顧曉夕撲哧一樂,接過段無涯遞過來的藥碗。還未喝下去,濃烈的藥味夾雜著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血腥味?再一想到剛剛慕容離鮮血淋漓的手腕,頓時明白了。

“我非得喝慕容離的血才能活命麼?”

段無涯沒想到她的鼻子這麼靈敏,只好如實相告。說法跟慕容離說的相同,只是把拿慕容離的血當藥引的事也告訴了她。

剛剛慕容離隱瞞了這一段,也許是怕自己擔心吧。

不想喝這碗混著他血的藥,段無涯看出她的猶豫,勸她:“你忘了你在馬車上跟我說的了嗎,你要惜命,你連藥都不好,怎麼能保住你的小命。而且你對得起我辛辛苦苦給你煎藥麼,大名鼎鼎的鬼醫為一個女人煎藥哎。”

顧曉夕被他最後一句逗樂了,想想也是,只求能早日找到蠱王,自己就不用喝慕容離的血了。

捏著鼻子喝下黑乎乎的藥,段無涯早已準備好蜜水,顧曉夕直灌了三大碗,嘴裡才沒有了苦味。

段無涯看著她苦著的小臉,禁不住輕笑,他所認識的那個顧曉夕又回來了。

喝完藥,卻不見段無涯起身離去,顧曉夕大了個大大的哈欠問道:“你怎麼還不走,我要睡覺了。”

“曉夕,我有事給你說。”

“如果是關於蕭非塵的事,那就免開尊口。”顧曉夕乾脆的拒絕了。

段無涯瞪著雙眼,她怎麼知道他要說的事,有關蕭非塵呢。可是他非說不可,他不想看著兩個明明相愛的人,因為誤會而分開。

“溪飛沒有懷孕。”

顧曉夕聽到這個,稍稍安心了些,段無涯見她沒有被自己轟出去,又繼續說道:“溪飛中了五石散。”

五石散她清楚,就是類似鴉片的一種毒品,能讓人上癮的。可是烏鴉告訴自己這個幹什麼。

“我的意思是,非塵娶她,可能是因為溪飛中五石散跟自己有關係,他想彌補她。”

“哼,彌補她,就非得娶她麼。”

段無涯聞到一陣濃烈的山西陳醋味。

“烏鴉,你覺得蕭非塵喜歡我麼?”

段無涯重重點頭,何止是喜歡啊,那叫愛。

“既然喜歡我,卻一個字都不曾告訴我,說明他不信任我,說明他心中溪飛比我重要。我在感情上是很小心眼的,我愛的人心裡永遠只能有我,別人一丁點的位置都不準留。”

段無涯被她的理論說的無言以對,顧曉夕卻把他趕出了房間。

石頭做的心

躺在床上,看著帳頂,眼睛痠疼了不得了,卻一點睡意也無,腦袋裡全是蕭非塵的影子。

既然睡不著,就乾脆把從第一次見蕭非塵一直到從錦王府離開回憶了一遍,一直到天空微亮,才有了睏意。她不得不承認,她對蕭非塵的愛,早已在心中生了根,發了芽。

為了早日回到南疆,又顧及的顧曉夕的病情,每晚在顧曉夕蠱發之前就安營紮寨。段無涯摸準了顧曉夕蠱發的規律,提前給她煎好藥,才使她免於蠱毒的折磨。

平日裡馬車裡就自己一個人,她猜想慕容離也許是怕自己看到他的傷口才避開的,這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她不知道如何跟慕容離相處。

如果他還是她剛見他時的惡人樣罷了,可偏偏他現在是溫潤如玉,她的拒絕實在是不忍說出口。

均心微微的抽痛了,該是蠱發的時候了,門簾適時的被掀起,進來的確是子虛。

子虛黑著臉把藥遞給顧曉夕,顧曉夕捏著鼻子喝下,下意識的想討一顆酸梅壓一壓苦味,可才想到,眼前人既不是烏鴉,也不是慕容離,而是一直對自己很不友好的子虛。

喝了幾口水,勉強壓住了苦味。子虛卻沒有動身離開的意思,難道是有話要說?

怕是他是來給慕容離當說客的,便搶先開口,“那個子虛,上次我逃跑,慕容離沒有處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