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還很安祥。
鄭書豪悄悄的把燈關了,人走出家門,回身把門口關好,向房子後面走去,站在施巧曲家門前的一棵大樹下,一動也不動。
但願施巧曲怎麼事也沒有吧,最好是自己多此一舉……,人站在樹下時,鄭書豪的心裡這樣想。
冬天的凌晨,極為寒冷的,北風吹到臉上,和無數把飛刀扎到臉上沒有怎麼兩樣。
鄭書豪一點也不為這些寒冷所動,人站在那裡,硬是一動也不動一下。
時間不停的流逝,清晨慢慢的到來了,鄭書豪看到了眼前的一縷晨光,一串他不願意聽到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聲響是從施巧曲的家裡傳出來的,像是怎麼東西被撞倒了。
邁動已經有些僵硬的雙腿,鄭書豪向施巧曲的家門口走去,人站在施巧曲的院子門邊。
施巧曲的門開了,一個雪白的身影從門裡走了出來。
鄭書豪故意踏了幾下腳,發出不小的聲音來。
從門裡走出來的雪白影子,立即被身邊的聲響所驚動,扭過頭,臉向鄭書豪的臉上望去。
鄭書豪的右手,飛快的伸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手裡的一張小小黃紙符,貼到了對方的印堂上。
沒有出乎鄭書豪的意料,剛貼到對方印堂上的紙符,立即被對方撕掉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青春靚麗的施巧曲。
施巧曲顯然是剛從被子裡出來的,身上還散鄭書發著熱氣,只是身上的衣服全被她自己弄光了,全身光溜溜的連半根紗也沒有。
半夜裡,鄭書豪看到施巧書和施三的鬼魂回到活時的家裡時,心裡開始為施巧曲擔心,非常的不幸,他的擔心大清早出現了……
鄭書豪原來以為施巧曲可能還不是真的瘋了,只是有惡鬼魂附身而矣,於是守在了施巧曲的門前,想在施巧曲清早一出門把紙符貼到她的印堂上,把鬼魂鎮住,結果是一點用也沒有……
撕掉了鄭書豪貼到自己印堂上的紙符,施巧曲立即向前跑去,跑到了一棵大樹前時,像猴子一樣的向樹上爬去,眨眼之間,爬到了樹梢上。
鄭書豪看著樹梢上的施巧曲,只能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
“咔……”施巧曲家旁邊的一戶人家開門了,習慣了早起的一位老大娘出來倒垃圾,看到鄭書豪呆呆的站在施巧曲的家門前,對著一棵大樹上張望,眼睛不由的向樹上望去。
只是那樹葉子太茂密了,老大娘怎麼也看不到。
“侄子,大清早的你在那裡站著發什麼呆呢?”老大娘前天認得了鄭書豪是高吉杏後夫的兒子,到棺頭村尋親來了,她雖然沒有和鄭書豪說過話,但鄭書豪在她的眼睛裡還是留下了一個很好的印象,特別是施巧曲家出事時,鄭書豪先給施巧曲家墊上了棺材錢,讓老人家的心裡更是對鄭書豪刮目相看。
“奶奶,施巧曲她發瘋了,剛剛爬到了對面的樹上去了。”鄭書豪表情悽然的說。
老人一聽,手裡的垃圾箕立即“叭”的一聲掉到了地上,人跑到了樹下,果然看到樹上有個光溜溜的女子,不是施巧曲還有誰?
此時的施巧曲,身上已經被凍成了紫色,但她還是坐在樹上沒有動。
“好閨女,你怎麼爬到樹上去了?快下來吧?”老人家嫁到棺頭村幾十年,看到這樣的情景已經有幾十次之多,她除了難過,再沒別的辦法了。
施巧曲顯然聽到了老人家的話了,可是她無動於衷,還是坐在樹上,過了一陣子還唱起歌來了,只是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了,施巧曲沒唱幾句全身哆嗦著唱不下去了。
停了一陣,施巧曲又唱了起來……
老人家實在沒怎麼辦法了,挨家挨戶的去拍門,一邊拍著門一邊哭喊:“大家都出來,老施家的施巧曲出事了,出來救人啊……”
老人家的話,立即把整個村子驚動了。
大樹下很快聚了大群的人,連老村長成大官也來了。
年輕一點的人,全都在想法子,希望能把施巧曲從樹上帶下來,老人們看到這種情景太多了,除了嘆氣,沒有別的表示。
“成爺爺,你也沒有辦法麼?”鄭書豪看著成大官,著急的說道。
“你的媽媽,當年也是這樣,爺爺若是有辦法,早用上了,哪裡還會讓你的媽媽受苦。”成大官很無奈的說道,說完了直搖頭。
成殿官也被驚醒了,一聽到別人說施巧曲瘋了,嚇了一大跳,連臉都不抹一下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