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著眼瞥了瞥狍子,眼眉一挑道:“大事?什麼大事,酒窖裡沒有酒了?”
袍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魯老鬼見狍子搖頭,頓時有些急了,問道:“什麼,真的沒有酒了?那還不給老子去買?”
狍子無奈,只好回道:“有酒有酒,只是……。”
聽到有酒二字,魯老鬼便放鬆了不少,晃悠著道:“有酒就好,只要有酒,什麼都不算事。”
楚洛站在一旁,打量這一對師徒,尤其是這個魯老鬼,簡直就是一個活寶,嗜酒如命這個詞恐怕就是專為他所創,楚洛對魯老鬼有三分疑惑,方才在竹林裡還在想,所以此時楚洛格外仔細的觀察魯老鬼。
至於另一邊羅帆的屍體,楚洛並不理會,眼下木已成舟,毀屍滅跡也來不及,更何況根本沒用,索性就讓他在那趴著好了,是福是禍便只憑天命。
如此想來,楚洛到平靜了許多。
然而一番觀察,魯老鬼給楚洛的印象很奇怪,尤其是此時,楚洛發現魯老鬼的額頭上似乎有一道疤痕,這道疤痕三寸長短,豎直將額頭一分為二,與鼻樑在一條線上,很是奇怪。
楚洛最不能理解的是,這種酒鬼簡直毫無用處,可劍堂卻為何不將之祛除,偏要佔著這寶貴的劍師名額,這裡面恐怕必有玄機。
“怪人,真是個怪人。”楚洛心裡暗嗔道。
魯老鬼晃晃悠悠,聽說有酒之後轉身就要回屋,狍子當即拉住了魯老鬼,急道:“師傅,您看那邊,出大事了。”狍子情急,一拉之下差點把魯老鬼拉倒,楚洛不由得一皺眉,這魯老鬼怎麼如此孱弱,狍子一拉就能讓他這副窘態,難道我的判斷有錯,這魯老鬼的確是廢物一個,只是或許有什麼關係,才被留著劍師之名?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楚洛的命可苦到家了。
魯老鬼被袍子拉了一下,也沒生氣,定睛一看,看到了還在滴血的屍體,羅帆的屍體。
那羅帆死的悽慘,整個人被幾根斷竹支在空中,血水順著斷竹流到地上,已經形成了幾個血灘,還有那下垂的手,血水順著手指滴滴答答的落地,使得血灘的面積逐漸擴大,一陣林風吹來,空氣裡似乎都夾雜著淡淡的血腥之氣。
魯老鬼盯著羅帆的屍體看了看,似乎沒看清還揉了揉眼,楚洛卻是在一旁看著魯老鬼,觀察著魯老鬼的一舉一動。
魯老鬼看了半晌,而後又喝了口酒,表情顯得十分漠視。幾息之後他擺了擺手道:“唉……,這算什麼事,埋了埋了。”
狍子一愣神,看了看楚洛,楚洛也輕輕皺眉。
“師傅,那可是羅翼執事大人的親侄子羅帆,他爹就是排名第三的風吼劍師。”
魯老鬼半睜著眼,沒聽清,撇嘴問道:“誰?”這一聲誰也走了音調,聽起來古怪得很。
狍子急的鬢角流汗,急忙道:“這個人叫羅帆,來頭可不小,他就是排名第三的風吼劍師之子,而且他叔叔是咱們劍堂四大執事之一的羅翼,還有,這小子的師傅是排行第五的騰雲劍師,還有……。”狍子一口氣沒有說完,魯老鬼聽的迷糊,也有些不耐煩,直接擺了擺手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不認識不認識,我一個也不認識,埋了。”
狍子左右為難愣在了那裡。
楚洛也是一頭黑線,這哪裡是個劍師,簡直就是個無賴,一個眼裡除了酒沒有其他的酒鬼。
魯老鬼說完,一邊往嘴裡倒酒,一邊左晃右晃的往回走,似乎想要回到竹屋裡,可是剛走兩步,撲通一聲直接趴在了地上,眾弟子一看大驚,想要上去攙扶,不成想耳邊卻傳來了一陣陣的呼聲。
呼嚕……呼嚕……。
魯老鬼趴在院子裡睡著了,饒是如此,那酒葫蘆依舊被他死死的攥在手裡,簡直比他的命還重要。
對於狍子而言,這已經是司空見慣。
狍子看了看魯老鬼,嘆口氣道:“哎,你們幾個把師父扶進房裡。”
就在此時,只聽得林外傳來陣陣腳步聲。
楚洛當即轉身看去,卻見稀鬆的竹林裡遠遠的走來了一群人,冷眼一看,大約有十幾個,這些人大都穿著藍色的勁裝,想必是劍堂弟子,為首的身穿一席赭色錦袍,待到距離近一些,楚洛當即認出,此人就是昨天將自己分配到魯老鬼門下的羅翼,劍堂四大執事之一。
“完了,完了,這可如何是好。”狍子仗義,但並非不怕死,今日的表現堪稱勇敢,卻是十年怒火積壓所致,現在知道闖了大禍,也不免有些腿軟。
狍子尚且如此,身後的幾個師弟更